狗根子对于自己的境遇倒是并不太在意,反而在背后一个劲的问我佛牌的事情究竟有没有瞧出什么头绪,董家辉大老板来之前可是许下了十五万块奖励的,咱可不能让到手的钱给飞了。
我对他说不用急,高家坡的这档子事说不定和佛牌是同一件事,能把诅咒的事给办了,估计佛牌的事也能了结。本来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平办佛牌的事儿就是两眼抓瞎,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个会彝族巫术的老村长在,这事儿说不定就有了办法了。
但是凭我的直觉,关于高家坡的往事,不论是老村长还是罗通指定都有秘密瞒着我没有说,就算告诉了我的事情里指不定也有假话,他们没道理一上来就对我这个外来人推心置腹,而我更没有理由对他们放心。
至少当我问起罗通他们晚上所做的那场仪式究竟是在干什么的时候,他闪烁其词的样子就说明了其中肯定有鬼。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先联系一下还在酒店里住着的董家辉,这一夜过去了,也不知道董老头子睡踏实没,那块翡翠佛牌可还放在他身边呢。如果传说中的虎妖就是佛牌招惹的玩意,这回它可算荣归故里了,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还未可知呢。
这天一早,我们的早餐还是老村长小卖部里的“康帅傅”,不过没收钱就是了。吃完方便面,我在小卖部周围稍微溜达了一下,遇到了不少一早上就下田里忙活的农民们。
我私底下偷偷问过老村长,昨天夜里那个好像邪教的祭祀仪式究竟是干嘛的,他一脸坦然的告诉我,这是他们在祭祀亡去的祖先,以庇护后人平安。若是早几年的我,说不定就被他给骗过去了。可是我做药材生意这么些年,那些个供应商装起好人来可比他厉害多了,但是给出的价格依旧水分很大。
阳光之下,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脸上根本瞧不出昨夜披着兜帽时候的那种阴森诡异,也许是因为长期远离外面打的社会吧,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有淳朴与憨直。普通的村民和老奸巨猾的村长以及一脸凶相的罗通一伙儿简直是两样人。
直到早上十点的时候,小卖部里的电话才通了,我急匆匆的打了个电话给董老板,可是连播了好几通,都是无人接听。太阳都升到这么高了,他老人家不会还在赖床吧,还是说出昨天夜里又出了什么事?
接着我又打了几个汽修厂的电话,但是对方一听到地点是高家坡要么推脱说不认识地方,要么直接把电话就给挂断了,倒是让我碰了一鼻子灰。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这个高家坡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我一肚子心思的坐在村里小广场的石凳上,而那个村长却连小店也不看了,一脸坏笑的和我大眼瞪小眼。这老头现在对我们的态度可算暧昧至极,既不提要求,也不赶我们走,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我们肯定是有图谋的,昨天车子又是被人放气又是被人偷油的,十有*和他逃不了关系,但是他现在的态度,倒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再加上凤庆城里还有个财神爷情况不明呢,是该留还是先回去瞧一下,真是弄得我头大的厉害。
我正在纠结着,不知道狗根子从哪里跑了过来,他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老村长,然后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许哥,这个村子后面真有够邪门的。”
邪门?我看见狗根子的脸色都有点发白,这小子究竟瞧见什么了?
“你这娃子尽胡扯,不过是些死人罢了,有什么邪门的?”老村长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这一句话可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之间隔着这么远,狗根子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这死老头子竟然能听得清我们说话?这份功力可就和我师父差不多了。
更不用说老头嘴里说出来的话,本身就有够邪门的了,咱中国人不都讲究入土为安么,把个死人停在村子里算是怎么回事呢?
“走吧,我带你们去瞧瞧好了。”老村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摇摇晃晃的就往村子深处走去了。
我和狗根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跨步跟了上去。
老村长选的是一条非常幽深的小道,我跟在他身后,只觉得石子路那头不停的有一阵阵冷风吹来。现在是仲夏时分,大太阳底下我竟然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这村子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