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的手指一抖,顾苏只觉得耳朵一紧,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章承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叽里瞪大眼睛斗鸡似的看向他,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却还是强忍着,只是反反复复地哽咽着喊:
“不要爸爸,爸爸坏。”
“车车,不要丢掉。”
小拳头拽得紧紧的,小家伙眼看着就要到爆发的边缘,顾苏心疼了,可这种时候也不能下了章承煜这个父亲的脸,不然以后就没法教育了。
“叽里拽着妈咪的耳朵,妈咪好疼啊,妈咪也要哭了。”顾苏扁了扁嘴,一脸的伤心。
叽里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手指松了松,在她耳垂上摸了摸,重新抓住:“妈咪乖,叽里轻轻的。”
顾苏的心里一暖,儿子还是很心疼她的,她瞪了章承煜一眼,又轻言细语地安慰叽里:“爸爸给叽里买了这么多车车,前两天还说爸爸最好了,怎么今天说爸爸坏呢?这样妈咪更哭得更伤心了。”
叽里迅速地瞥了章承煜一眼,却又忿忿然扭过头,很傲气地重复:“爸爸丢车车。”
“那爸爸不把车车丢掉,叽里保护妈妈的耳朵,不让妈妈哭好吗?”顾苏谆谆诱导。
叽里非常犹豫,刚才那斗鸡似的表情不见了,贴在顾苏的脸上蹭了蹭,手指却依然捻着耳垂,显然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享受让他很难割舍。
“小子,”章承煜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男子汉还要摸妈妈的耳朵太丢人了,我们要去摸汽车飞机,大炮火箭,不然被别人笑丢丢脸。”
叽里的表情终于松动了:“要大炮火箭。”
“买买买,爸爸明天就给你买。”章大总裁慷慨解囊,“明天给你买个模拟仿真汽车让你开,还有摩托车,大炮火箭也没问题。”
叽里的眼珠一转,伸出一个手掌在章承煜面前翻了翻:“摸这么多这么多……就不摸了。”
章承煜眉头一皱,正要镇压,顾苏戳了他一下,数着叽里的小手掌:“一二三四五,那再摸五天好不好?然后妈妈可以继续陪你睡,可是叽里不能摸耳朵了。”
叽里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讨价还价:“三天。”
旁边的咕噜咯咯地笑了:“弟弟笨笨,三比五小。”
章承煜冲着她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保密。”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顾苏抱着叽里去儿童房睡觉了,可能是下午出去玩太累了,这一□□她自己也直接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耳朵上痒痒的,她以为是叽里又闹腾了,抬手抱住了拍了两下,嘴里还哼了两句摇篮曲。
只是拍着拍着,她觉得这触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叽里”的手劲怎么一下子这么大?呼吸怎么滚烫的,好像发烧了……
顾苏一下子睁开眼来,这才发现居然是章承煜偷偷摸了进来,赤/裸的上身紧贴着她,耳垂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所在,被反复吸吮啃噬着,带来一阵阵的酥麻。
顾苏的魂儿都快吓没了,软语恳求:“别……松开……叽里就在旁边呢……”
章承煜哼哼了两声,压低声音说:“不行,我要惩罚你,有了儿子就忘了老公。”
顾苏简直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还和儿子吃醋了。”
“你是我的,”章承煜十分不满,重重地在她耳垂咬了一口,旋即又舔了两下,“这里也是我的,不许小崽子和我抢。”
顾苏浑身一颤,好不容易才把一声浅吟吞进喉咙,勉强捡拾着自己的理智:“好好,等三天以后都是你的,这总行了吧?”
章承煜在她耳廓吹了一口气,挑逗着说:“不行,我也要捏着你的耳朵睡觉,不然睡不着。”
顾苏咬了咬牙,这一大一小,简直是两个祖宗,小的缠人,大的一到晚上也毫不逊色,真该让员工看看他们铁面总裁的真面目。
叽里在床上动了动,顾苏只好妥协,悄声说:“走,我们回卧室再说。”
章承煜这下满意了,夜色浪漫,不能虚度,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顾苏正要跟着起来,却被他搂住了腰,一把抱了起来。
顾苏轻呼了一声,捶了两下他的肩膀,章承煜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含糊着地嘘了一声,几步就来到了门口,刚要开门——
“爸爸。”
两个人浑身一僵。
“骗人。”
叽里从床上咕噜一下爬了起来,半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忿忿地看向被章承煜抢走的耳朵。
“爸爸不是男子汉。”叽里指责着,“叽里也不要当男子汉了,叽里要妈咪。”
“胡说八道——”
章承煜正要用爸爸的威严血腥镇压,顾苏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拉开门,一把就把他推出了房门,瞪了他一眼:“活该!”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差点砸到了章承煜的鼻子。
章承煜摸了摸鼻子,趴在门上,隐隐听到里面传来顾苏的声音:“……做梦呢……叽里乖乖……睡觉觉喽……”
摇篮曲的声音响了起来,章承煜心痒痒的,却无计可施,只好靠在门上长叹。
长夜漫漫,和儿子抢老婆的斗争看来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