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黄欣欣然应允,冲着“珍品”也应该去看看。
国家书画院是建国后第一个建立起来的保存国家书画的场所,当时简单地命名为“国家书画院”,其实是一种很实际的叫法,而后来,书画院扩大之后,除了书画,也多了一些其他的藏品,渐渐有了些博物馆的味道,名字却一直没改,也依旧不对外开放。
如同各个行业都有协会一样,书画也有协会,国家书画院就是书画协会的发源地,最初不过是对这些有爱好的人在这里工作,然后就发展成一群对此有爱好的人的交流,而书画院就成了他们的根据地。
黄欣收到的那张邀请帖,落款便是书画协会,端正大气的毛笔字让请帖也多了一股墨香,有了些文人雅士喜爱的韵味儿。
“这样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呐,一见到那门都有些胆怯了。”贺飞儿作为黄欣的女伴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个不在计划中的人出现在黄欣的面前时还让他有些不喜,但随着她腼腆的招呼,到现在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让人讨厌不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暖女的魅力所在吧。
朱门大院,金色的门环和那门上的巨大铜钉都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而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怎么看都像是给王府守大门的。
若不是这门匾上确实是“国家书画协会”六个字,黄欣都不敢确定真的是这里。
“我也是第一次来哪。”不同于贺飞儿这个外地人,作为本地人的黄欣也是第一次走这里,实在是这一条街都是这般的古建筑,并不容许车辆通行,来往都很难路过。
而国家书画院的原址的确是某个王府,其中的各种建筑,水榭花台大多都已经毁于战火,战后的重建工作,自然不可能复原封建主义的糟粕,以至于在门外想象到的和走在里面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曾经的池塘被填平了造起了楼,曲曲折折的回廊毁于战火,后来重建,直接铲除了那些枯萎的名贵花草,换成了一条直通通毫无美感的水泥路,路两边则栽种着遮阴树木,隔上一段距离还有一个长椅供人休息。
怎么说哪,很有那个年代公园儿的感觉。
看着味道全失的地方,黄欣有些哭笑不得,对如今的人来说,建国初期的那段时间也算是“古”了,而这样的“古”色“古”香却与那两扇大门相差太多。
“竟然是这样的啊!”也演过一部古装剧的贺飞儿自然见过影视城的王府大院是何等景观,再看这个书画院,也不知哪里的别扭感觉,让她乍一看很难接受,也有些失望,好在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忽略外面的大门,里面还是比较协调的。
并不面向大众开放的书画院猛然敞开大门办起了什么书画展,很是吸引了一批对此有爱好的人,但真的进来的人并不多,凭请帖进门的门槛拦住了不少人。
所以真的走进来了,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幽静的氛围,若是忽略那些带有年代感的麻将楼,或许能够更多地体味到一种书香。
回望门外,有人因为没有请帖而被拦住,最后怏怏离去,贺飞儿吐了吐舌头,冲黄欣笑道:“我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能进来长长见识哪!”
“那我是沾了谁的光,才能得你相伴呢?”黄欣随着应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侧脸看着比他略低半头的贺飞儿,一双乌黑的眸衬着细碎的阳光,倒像是眼中都藏了星星淡金的笑意一般,连那嘴角的弧度,都似醉人。
贺飞儿怔了,她没有想到黄欣会和她开玩笑,这样的男子好像那画中走出来的皇子,不言不笑,自有一股疏离淡漠的态度,但他真的笑起来,这般看着你笑起来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眼中只有你一人,他的笑只为你一人,那样的温柔,真是醇如美酒。
耳朵悄悄红了,贺飞儿微微低头,双手捂着脸颊,玩笑一样说着:“快别看着我了,这样的目光看……还对我笑,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
黄欣摸了摸嘴角,笑容清浅了许多,依旧笑着,却转过了头,口上道:“哪里有这么夸张?不过是笑了一下罢了。”
贺飞儿悄悄抬头,瞧见黄欣已经目不斜视,虽然还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但那种明耀不可直视又温柔醉人的感觉却淡了许多,暗自松气,又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儿哭着喊着求嫁了,不知道这次唐歌一出,多少女孩儿要诅咒宋媛媛了。”
“为什么?”黄欣调转了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大厅,厅中便是展品陈列之处了,他已经能够看到博古架上摆放着的一些器具。
“能得皇子倾心,纵身死无憾。”贺飞儿念了一句不知道哪里的台词,好似颇为怅惋地叹息了一声,“能够坐上皇子妃的宝座,自然是要遭那些喜欢皇子的女人恨的,自来正妻都不好当啊!”
总算想起宋媛媛是哪个了,不就是唐歌中李慎的王妃陆氏,剧中名叫陆莹莹的那个,为了剧情的客观性,她和李慎还是颇有一些感情戏的,不过古代人总是含蓄,所以这样的感情戏也没什么露骨的地方,不会像偶像剧那样动不动就亲上了。
想到亲,黄欣摸了摸唇角,又想到了那一片灿烂的花海……真是奇怪,明明不曾分手的时候也不见多么想念,偏偏分开了,动不动总是想起。
短暂地走了一下神,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很快回神,黄欣突然问:“为什么这样感慨?”
贺飞儿愣了,她没有留意到黄欣的失神,那实在是太短的瞬间了,反倒是这一问切中了心病,笑着道:“以前皇子都没王妃,如今出来一个宋媛媛,可不就是正妻了吗?”
好似解释了,却已经离题万里,贺飞儿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又说:“我还真有一个疑问想问,黄欣,你喜欢的是同、性么?”问完,又捂着嘴笑,“不想说也行,默认就好了!”说着,快走几步,越过了黄欣,“我只当你默认了啊!”
“你……”本能地,黄欣不喜欢这种说法,但他的精神力又告诉他,贺飞儿并无恶意,如此这般,他竟是不能发脾气,气闷地“你”了一声,看贺飞儿走得远了,也不再高声,步伐平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