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郁祁城抬手敲响了书房的门。
郁父闻声,咳了声将手里果盘放下,坐直身子的板着张脸,而书桌前的许静好看到是他,两只杏眼都瞬间明亮了,像是见到了救星。
求救信号太明显,郁祁城忍住笑沉声开口,“爸,妈叫你们下楼吃饭。”
“嗯。”郁父应了声,背起双手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昂首阔步的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宣纸扫了眼,皱眉叱道,“写的这是什么!”
“……嘿嘿嘿!”退到旁边的许静好尴尬的笑。
她原本就有说过,她对这方面不懂,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会研个磨,谁知郁父非得让她写毛笔字,这明显是赶鸭子上架嘛!
郁父将她手里的毛笔抽回来,下达命令,“行了,别浪费我的纸!”
“哦!”许静好弱弱的应,心里却乐开了花。
几乎是两个箭步绕过写字桌的,忙跟着郁祁城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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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书房,许静好就立即垮下了小脸,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就开始哭诉起来,“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在这里写了一个小时的毛笔字了!你爸好凶,跟看贼似的看着我,停半秒都不行!”
“好累啊!”
“我手腕都快酸死了,还有脖子和腿,腰也疼……”
许静好瘪着嘴角,眉眼之间的神情委屈极了,不停的跟他倒苦水。
郁祁城闻言,哭笑不得,“不想写,为什么不早出来?”
“我哪敢呀!”许静好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耸耷着肩膀,“你爸瞪起眼睛来比黑社会老大还可怕!”
“需不需要给你揉?”郁祁城勾唇,伸手握起她的手腕。
“揉揉~”许静好猛点头,撒娇叠声。
正眯着眼享受时,感觉腰上一紧。
许静好惊讶的抬头看他,只见他线条硬朗的五官正俯低的逼近,鼻梁已经贴上她的。
她慌张的别过脸躲开。
郁祁城却似乎不肯罢休,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并直接将她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未等她出声制止,就陡然噙住了她的嘴唇,深入的吻。
许静好瞪圆了两只杏眼。
要知道这可是在郁家的走廊里,外面天还没黑呢,最重要的是,他们就在书房门口没几步远的地方,郁父等下应该就会走出来下楼吃饭……
她越是推搡,郁祁城就越攻的紧。
也不知是为何,他吻得异常专心和投入,也容不得她半点拒绝,攻城略池的,似是要将她一点点的给融化掉,先前站麻的小腿肚子现在变得发软。
怕什么来什么,隐约有脚步声响起。
许静好急的跟什么一样,偏偏想开口,就被他堵了满嘴,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嘤咛。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是有门被人拉开的声音。
“咳!”
中气十足的男音陡然响起。
郁父也没想到,打开门会撞到这样一番景象,当即老脸尴尬。
许静好眼角余光里瞥到郁父,羞窘的耳根子都红了,又无地自容,推开他的想要找个地缝钻,可郁祁城好像过于投入,恍若没发觉自己父亲般。
郁父见状,不由呵斥出声,“祁城!”
郁祁城这才睁开眼,稍稍放开了她,却仍旧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反手将她按在怀里。
“你都多大了,马上就四十了!存心想让我长针眼?”郁父绷着张脸,非常严肃的骂起来。
“对不起伯父,我……”
许静好满脸烧红的窘声,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郁父瞪她一眼,又更狠的再瞪眼儿子,“家里上下三层这么大,非得堵在我书房门口让我为难!你再瞅瞅你,哪有个军人样,一身的浮气!”
“抱歉,实在是情不自禁。”郁祁城薄唇别出个轻弧。
许静好听了以后,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这算哪门子道歉,根本是挑衅!
果然,郁父脸更黑了,沉沉的训,“愿意情不自禁,那也别在我眼皮子底下!”
许静好望着郁父背手擦身而过的背影,直接耸耷下脑袋。
下巴再次被挑起……
“唔唔——”
许静好吓得直推他,没想到他竟还敢再来。
视线里郁父的脚步顿了顿,两秒后,才又恢复。
直到那道苍老有力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郁祁城才意犹未尽的彻底放开她,擦掉她嘴角的晶亮,沉敛幽深的眸子里浮着轻芒。
许静好嘴角抽了抽,这回表情都没了。
郁父原本对她就有不少的意见,尤其是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红颜祸水似的,她还想努力洗白的,这下全完了,彻底坐实了“祸水”。
埋怨的朝郁祁城瞪过去,只见他唇角始终扬起的弧度,似是心情很好。
她顿时就怨念了,一点不相信他刚刚所说的“情不自禁”,也更不相信他是那样不分场合,没有自制力的人。
得出结论是,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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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楼上下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郁父以及妻子已经入座了,不过还没有动筷,正在等他们二人。
听见脚步声,郁夫人率先站起来,露出温婉又亲和的微笑,冲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招手,“就等你们两个了,快来吃饭!”
“好的伯母!”
许静好闻言,连忙加快脚步。
瞥了眼主位的郁父,她抬不起头的默默坐下,尽可能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郁父佯装不经意的扫过去视线,注意到他们二人走过来时牵着的手,不由的凝神看向儿子。
其实他多少有些惊讶,就像是刚刚在楼上撞到的那一幕,若是小儿子他不会有任何怀疑,却反而是大儿子,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每个孩子的性格做父亲的自然都有所了解。
大儿子是个性格严谨又寡言的人,根据现在年轻人对比甚至是显得古板的,哪怕以前大儿媳还未空难时,也从未见过两人当中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从刚刚的放荡行为,再到现在两人手牵着手。
郁父忽然想起下午去茶社的时候,碰到了儿子所在军区的参谋长,两人闲聊时,对方笑呵呵的提了嘴,“去部队探亲还闹得挺轰动,姑娘长得挺带劲,看得出来,祁城是真挺喜欢她,毫不避讳的让下面兵叫人婶娘……”
哪怕不愿承认,的确,儿子很喜欢这个姑娘。
“让长辈等着,没有礼教!”郁父拿起筷子,皱眉说了句。
“刚刚不是还说不饿!”郁夫人在旁边也皱眉。
郁父嘴角抿紧,有些羞恼总是在孩子面前拆自己台的妻子。
郁夫人见状,不满的问,“你瞪着我做什么?”
“……”郁父憋住气。
动筷起来,郁夫人把她面前盘子对换了个,“静好你尝尝这个辣炒鸡丁,祁城说你爱吃辣,我特别嘱咐下人多放了点辣子!”
“谢谢伯母!”许静好乖巧的说。
“那就多吃点!”郁夫人笑的情真意切。
“平时在家做饭吗?”一旁默不作声半天的郁父,蓦地插嘴进来。
“呃……平时都是他在做……”许静好有些心虚,斟字酌句的回,注意到郁父皱起的眉,干巴巴的表示,“不过我也会一道的,我会煲冬瓜薏米排骨汤!味道很好,如果您想喝的话,改天我……”
她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眼观鼻鼻观心。
郁父朝儿子投过去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哪怕不说,许静好都看的出来是嫌他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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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郁祁城倒不介意,眉尾微扬,反而有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席间用餐到差不多的时候,郁父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抬头看向二人。
感受到是有话要说,许静好也连忙坐直了等待训话。
“你们两个相差十二岁,所谓三年一个代沟。祁城又是一名职业军人,几乎常年都待在部队里,一年恐怕也回不了几次家……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
郁父最后一句问话,似乎还带着隐隐的试探。
要知道,丈夫的职业特殊早就了婚姻的不普通,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名称职的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