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这……这太意外了……”尤歌感到头疼,潜意识里也觉察出当中的恩怨纠葛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孩子,唐虞梅是个疯女人,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并且她有何家撑腰,还有些连我都觉得狠毒的手段,经过考虑之后,我认为,暂时不要跟这个疯女人硬碰硬。我不怕她使出什么招数对付我,我怕的是她一旦疯起来会对析元不利,毕竟析元现在是在她手上,万一她陷入极端,自己得不到儿子也不让别人得到她儿子,这样,最后倒霉的还是析元,他身子经不起折腾。所以,我的意思是,近段时间我们还需要忍耐,慢慢再想办法怎么解决,我也不会放心让析元留在唐虞梅那里……”容老爷子语重心长,也很有耐心在解释。
尤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惊异和愤怒交织着,最后也只有咬牙点头:“爷爷您顾虑得没错,既然唐虞梅那么疯狂,确实不排除她做出过激的行为,我们现在最好别去刺激她,先让她平静一下,再想办法将析元带回来。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理智,容老爷子对尤歌的认识又更深一层,越发赞赏:“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先前还担心你不理解我的做法,担心你看到我没将析元带回来,就彻底失望。很好,你越来越稳重成熟了,析元如果能醒来,相信他也会欣慰。”
醒来?尤歌只觉得心里的疼痛又在加剧:“爷爷,我和孩子们守着析元那么久,他都没醒,现在被唐虞梅劫走了,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真担心他的身体会每况愈下。”
“没事,这点到是可以放心,唐虞梅这次之所以能得到何家的默许,是因为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这代价能看出,唐虞梅确实很重视析元。先不论她这份母爱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仅仅为了弥补自责,总之,目前看来,析元在她那里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这就好,那我们就不用太焦虑了,不管怎样,析元是在唐虞梅手里而不是在真正的歹徒手中,安全问题兴许是不必忧虑了。”
“是啊……”容老爷子露出深深的倦容,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这天实在太劳累了。
“爷爷,您身子要紧,先休息吧。”尤歌这心里难受,老人有病在身,却还为容析元的事奔波跑去澳门,这幸好是没犯病,不然后果就太可怕了。
“嗯,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爷爷,您会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吗?”
容老爷子慈爱地笑笑:“那是当然了,我要陪陪两个小家伙,如果不是香港的事务还需要我处理,我真想在这里住着就不走了。”
“爷爷……”尤歌鼻头一酸,无奈又心疼。一个年过九十的老人还在操劳,并且有病在身,这想起来就是种悲哀,可偏偏容家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来接手,容析元也成了植物人,容家,只有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撑着,太难了。
有时候尤歌忍不住在想,老天爷为何那么残忍呢,祸不单行而好事就难成双。真不敢想象假如老爷子也倒下,博凯会怎样?容家会怎样?
每当这种时候,尤歌就痛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痛恨自己不能像容析元和老爷子那样具有掌控大财团的能力,要不然,她便可以为老人分担一点重担了。
说来说去,渺茫的希望还是寄托在容析元身上,如果他醒来,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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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
唐虞梅这几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容析元的房间,照顾得无微不至。不了解的人还真会觉得唐虞梅是个伟大的母亲。
然而,容析元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带走了呢?
他耳边没有了那些熟悉的婴儿哭声和咿咿呀呀的稚嫩的声音,没有女人温柔的呢喃,没有欢笑声,没有了那种触手可及的温馨……一直以来,他好像陷在一个灰色的茧子里,他拼命想要做点什么,可就是无能为力。渐渐的他习惯了那样的环境,现在却感觉不对劲了,怎么那些声音都没有了?他在哪里?
是谁抢走属于他的温暖?他不允许,他决不允许!
此时此刻,唐虞梅正在楼下煲汤,她不会知道,楼上卧室里,chuang上躺着的植物人,眼皮在动,手指也在动,最后,他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