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倾泄而下,偌大的房间里,如今只还有她一个人,横陈在地毯上。
与她一同铺陈在地面上的,是原本装饰柜里排得整整齐齐的昂贵梅瓶,此刻正东一个西一个的在她周边横七竖八的横躺着,也许是地毯的作用,居然没有摔破掉一个,但却不难看出半小时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因为还有一件纯手工西装被凌乱的踩踏了数个脚印,也皱成一团的扔在地板上。
他的劲儿实在太大了,许愿双手撑着沙发的边缘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站起来,稍稍一动就疼得浑身直抽,眼角霎时就渗出了几滴泪,但很快就被她伸手用力擦去,闭上眼再度深吸了口气,终于一股作气站了起来,虽然还晃悠了两下,但到底是站住了。
之后,她一件件穿上先前被强行撕离开的衣服,然后拾起脚边的一个梅瓶,高高举起,想像电视剧里女猪角爆发时那样听个声发泄,但想了想,还是轻轻地放了下来,何必呢,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带给她的伤害,又不能伤他分毫,根本无济于事,这些贵重的古董虽然已被私人收藏,但到底是不可再生的历史文物,她是一个情操高尚的人民教师,不能做这样既损人又不利已的事。
脚步虚浮的想要离开这间她曾再熟悉不过的屋子,抬首间,看到了客厅沙发旁摆放着的一张放大的双人照片,照片是水晶框的,摔不烂也踩不坏。
照片上的自己,眸子清澈得如一汪碧泉,却透着倔强,而身旁的那个男人,每多看一眼,她身上的某处便又再疼得令她全身颤抖不停,其实他的样子并不可怕,甚至,就连此刻受到巨大屈辱的她看着还是会有片刻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