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战,联邦陆军阵亡了400多名步兵——大多数都是混乱中被流弹击毙或者是被狂暴的人群踩死的。剩下的000多名士兵也大多带伤。骑兵部队有200人阵亡,400多人受伤。此外还有4辆坦克被击毁——不要以为那些抱徒有这个本事干掉坦克,其实是维勒安殿下到坦克冲入人群的时候为了给巴盾少校制造更多的麻烦,所以让躲在国会山屋顶上潜伏的尤里和维塔利这两个幽灵用c0狙击枪攻击了那几辆冲在前面的维克斯轻型坦克,坦克那薄薄的只有十几毫米的装甲显然是无法抵抗c0狙击枪的射击的,纷纷被击穿了几个小孔,坦克乘员被穿甲狙击弹击毙,其中一辆坦克因为冲的太过靠前,被大角度入射的狙击弹打中了后部的发动机油箱,在人群中点了一个大爆竹。
集回的退伍老兵加上混进来的那几百个gc扇动分子一共阵亡了八千多人,重伤人数则接近两万,此外还有三四万人的轻微伤,完好无损的人不到一万——在这种践踏逃亡的大崩溃局面下,一个人想要完全不受伤是很难的,无论是冬季游泳逃跑还是被人挤压踩踏都会导致伤亡。
整个冲突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但是双方的伤亡却如此之大,远远超过一场中等烈度的战役,这主要是双方在冲突开始时距离实在太近,随便开火都能打中人,而且一切都太突然了,人性的破坏性一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彻底激发出来,共同造成了这个结果。
巴盾少校的骑兵部队虽然是这一天的镇鸭中杀人最多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巴盾的果断涂杀和冲锋,这场战斗还会更加旷日持久。在人群被从中间彻底冲散后。那些没什么组织的人就彻底逃散了,那些被打懵了没反应过来还在愤死抵抗的除了少数是退伍军人中脑子比较一根筋的以外,大多数都是俄国人派来的扇冻分子。他们的组织度确实远高于退伍军那样的乌合之众,不过战斗进行到这一步这种高组织度也只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而已。他们无畏地用芝加哥打字机对着骑兵队扫射——阵亡的200名骑兵有一大半是在最后这一次冲刺中带来的——然后那些俄国人全部被坦克的机枪和骑兵的军刀干掉了。
…………
卢卡斯丹尼尔,一位爱尔兰裔的美国公民,在他失业之前是一家位于明尼苏达州的矿业公司的工h组织者,上一场战争开始前他还很年轻,只是一个刚刚工作没多久的矿工而已。战争爆发后,他半是因为被迫,半是因为对那些征兵宣传稿上对于参加欧战者晋升和待遇提升速度的蛊惑,本着爱尔兰人那种天生想要管事儿寻找存在感的天性,他兴冲冲地跑去欧洲打德国人了。结果混了两年还只是以一个少尉军官的职位退伍了——当然,你也别拿少尉不当军官,可是相对于爱尔兰裔外国移民的官瘾,少尉实在是不够塞牙缝的。何况920年军队缩编的时候他就被强制退伍了,唯一给他的好处就是他回到原来的矿业公司的时候被塞进了工h。
可是进了工h又能如何呢?混了几年后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体面人了,这不大萧条一来,又回到了屁也不是的惨状。当向华盛顿进军讨要津贴的行动爆发后,他也就第一时间跟着去了。这种感觉很好,似乎创造历史的豪迈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和十五年前一样。
好景不长,随着队伍的土崩瓦解,现在卢卡斯丹尼尔又沦落到了四处躲避抓捕的凄惨人生中了,比参加行动前更惨。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司珐调查局的人打上了“行动组织者、受gc注意活动深度蛊或的危险分子”的zz标签。
“真是该死,外面风声这么紧。来今天又得晚上才能出门,去皮卡迪酒店后门的泔水桶里面找找有没有吃的了。”丹尼尔摸着自己饿瘪了的肚子,狠狠地诅咒着这个世道,“但愿老康尼和瘦子卡特还没逃到那里,上帝保佑别让那几个‘腐食者’先把泔水桶里面的东西吃光。”
丹尼尔把脸尽量用地面上铺的煤渣抹黑,让自己上去更像一个平凡的流浪汉——不过其实他根本不用改扮,因为他之前的样子已经活脱脱是一个流浪汉了,不过爱尔兰人那种在美国受尽白眼和鄙视的经历让他可悲的自尊无法接受自己不用装都像流浪汉这个残酷的事实,只能自行意淫脑补了。
“嘿,兄弟,你上去混得很惨呐。有没有兴趣找点儿事做。”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又回头了一眼,丹尼尔虽然上去肮脏虚弱,但是毕竟他当过多年矿工和当兵的身体资质让他的骨骼还是上去比较壮硕的。那个男人注意了他一眼,就走过来用手帕捂住鼻子搭话起来。
“你才t马d混的惨呢,你们全家都混的惨。”丹尼尔正意淫到美处,被人打断了后续的脑补不由瞬间暴躁起来,但是抬头后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貌似是一个上等人,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想找点援转的说辞,“额……我是说……我只是说,大家都是这个该死的时代的受害者,不,不是么……”
他的脑子不是那种找说辞的料,几句话不到声音就越来越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不过幸好那个上去很有涵养的男人没有介意。反而态度更加和蔼。
“是的,当然是,大家都是受害者,不是么,那么,跟我走吧,只要你不怕危险,我可以给你找个活儿干。走吧,先把自己洗一下,去吃点东西。”
听说有东西吃,丹尼尔那可悲的自尊马上被彻底击溃,屁颠屁颠的跟着别人走了。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洗干抹净吃饱喝足换上一身廉价西装和皮鞋后。当那个男人把一支芝加哥打字机和绍沙轻机枪递到他手上,丹尼尔也就知道自己基本上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不过已经经历了月7号那场劫难,生死什么的都开了,既然这样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不呢。
他坐在一辆他一辈子都没有坐过的轿车里,司机载着他和另外两个同伙,以及他们的领导,停在了一家城市银行波士顿分行门口。丹尼尔把拆掉了支架、锯短枪管的绍沙机枪和芝加哥打字机分别揣在大衣里面,走进了银行。
后面的几分钟里,银行里爆出了几阵激烈的声响。然后他们就带着五万美元的现金和几根金条回到了车上,出来的时候同伴的人数比进去的时候少了一个。
银行里除了一地碎玻璃和破家具以外,只剩下几十名银行职员和景卫的尸体——当然,也有其他取款的客户。因为最近的治安局势不好,银行的景卫也已经配备了足够多的手枪,甚至是芝加哥打字机,可是在隔着银行柜台枪战的时候,芝加哥打字机子弹的穿透力明显不能和轻机枪相比。绍沙虽然是世界历史上最烂的轻机枪之一,但是坚持无故障地打完两个弹夹还是可以做到的。打完后丹尼尔就把卡榫和退壳弹簧都已经报废了的轻机枪随手丢弃了。抓起那袋美元匆匆跑路。
唐柯里昂教父的招人大业进行得很顺利。五万名被打散的前联邦退伍军人给他提供了无数的优质人力资源,这些人见过血——十五年前见过,现在又刚刚见过了,而且对生命失去信心,对未来毫无顾忌。靠着埃尔顿石油的维塔利总裁的军火资助,加上这些生力军,柯里昂教父已经把那个投靠了银行家当刍狗的卢西亚诺家族赶出了费城、巴尔的摩,还有波士顿。
托马斯沃森的人马发展也很快,南部的德州和佛州,还有南、北卡罗莱纳两州的国民卫队几乎彻底瘫痪,失去工作的退伍军人们被这股血仇激怒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托马斯沃森的组织中去。他们抢劫珠宝店、银行和证券/期货交易所以及他们可以到的一切金融机构。后来甚至发展到炸毁铁路,从翻车的火车里面把整列整列的各种物资扒下来运回自己的老巢。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胡佛总统的无能在最后一刻被点爆了,燎原之势席卷了这个国家——至少在南部和东南部各州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