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到说是京里来的甘松,内心一阵忐忑,这时候见赫儒依从马车上跳下,飞奔过来,一时间怔忪在那里,直到赫儒依扑进她怀里,这才反应过来,紧紧搂着,不由地流下泪来。
感觉到张氏的声音有些不同,赫儒依道:“娘——”
张氏赶快收了手臂,让赫儒依站在自己身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娘可担心坏了!终于回来了。”
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则宝,擦了擦眼泪,道:“回来了就好!快回屋里!文静,去厨房和秋贤一起,中午多做点好吃的!”
“诶!”文静应着,一溜烟儿地跑了进去。
几人这才相携进了客厅。
张氏拉着赫儒依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小弟,这次去京里怎么样?”坐下后,张氏问道。
“姐你都问小一吧,这次在京里,小一可是收获最大的,连我都沾了好些光呢。”张则宝笑着答道。
“小一,快和娘说说,小二怎么样?”
“娘,小二一切都好,已经顺利进入御药房工作了,有秦太医带着,小二一定会很好的,你不用担心。”赫儒依顿了一下,道,“还有啊,娘,我已经认了秦太医为义父了。现在叫他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赫儒依又把与秦太医结为父女的事儿和张氏说了一下。
“娘,义父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女儿也诸多照顾,他一直一个人,上了年纪难免孤单,我想既然我们有这缘分,那就是让我多一个亲人,你说是不是?”
张氏叹了口气,道:“小一,我知道你们缺少些父爱,难得你们投契,我自不会反对。可是娘要告诉你,既有了这层关系,那就要当人家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一样,到什么时候都要恭谨、孝顺,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信任,不是利用、也不是将就,我也会当他是一门实实在在的亲戚去走动,即使他不做御医,我们家也会有他的栖身之所。”
“我就知道娘不会怪我!”赫儒依在张氏的怀里。她承认,当初与秦太医缔结关系的时候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计,可这不代表秦太医就是她算计的对象,她会以真诚之心待他。人即是如此,本来陌生,因为一些事而慢慢熟悉,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朋友、从朋友到亲密,可能她与秦太医的节奏进展快了些,直接就从陌生人变成了亲人,可这又如何呢?就像是她与张氏、与小二、与张则宝一样,人的感情都是慢慢处的,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一定会收获最为真挚的情谊。
“夫人,听说姑娘回来了,我们欢喜得很,也进来看看。”
听到绣姑的声音,赫儒依抬起头来,笑着道:“绣姑,你们过来了!”
见赫儒依起身要去扶绣姑,甘松立刻跑过去和林娘一起扶着绣姑坐下。
“绣姑你这也眼瞅着八个月了吧,可还好?”
“好得很!只是挂念姑娘和少爷,你们走了快两个月,大伙儿心里都很想你们。”
“如今我回来了,弟弟也都好,你也不用挂心了,只安心待产吧。”
“谢姑娘挂怀!”虽说不出什么,但绣姑与林娘看着赫儒依的脸一直都是笑着的,赫儒依也就明白她待她的真心。
“娘,我看咱家里又添了人了?”赫儒依问道。
“是啊!那天送你们离开彭城的时候,我就又去牙行挑了一下,最终买了几个人,现如今也都分配着活计,待一会儿吃完午饭,我就让你见见。还有,现在外面的种地的事儿是赫实总管,内院的事儿是林娘总管,原本都是你管,这两个月他们逐渐也练着上手了,你现在回来再指导指导,以后就放手给他们,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谢谢娘体贴我。”赫儒依微笑着道,“对了,娘,这是干爹给我配的丫鬟,叫甘松,今年也是十四,和我同岁。”
甘松赶快出来再次给张氏福了一礼。
“看着就周正清爽的,咱们家里活儿太重,怕她做不来。既然是你义父给的,就留你身边做个针线吧。”
“嗯。义父还给准备了好些礼品,再加上我给大伙儿买的,挺多东西的呢,我去让他们先把车卸了,然后也就差不多吃饭了。”
“也好。”
于是赫儒依吩咐林娘去叫人卸车,该送入库房的送进了库房,该留下的就统统放在了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