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角是乐队,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的黑色燕尾服,脖子系上领结,面前的乐谱架子燃烧一支圆滚滚的红蜡烛,正在演奏一支欢快的乐曲,声音很轻,气氛制造够了,却不会打扰到宾客谈话。
大约二十多人聚在主厅中央言笑晏晏,大部分是打扮和织萝缇琳差不多的年轻女性,还有五六个男人陪在旁边。男人都是黑色晚礼服,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仪表非凡,但其中一人穿着深灰色的法师长袍。
被客人围在中间的克利福德夫人得到总管提醒,朝沈之默迎了上去。
那衣服什么风格沈之默也说不清楚,心中不知骂了多少遍:“非要露出肩膀吗?上衣绑得那么紧,奶子都快弹出来了,裙子那么宽那么圆就不嫌累赘?他***熊,洋女人怎么都穿着这样?不知廉耻,有伤风化,放在我们那里,什么伯爵夫人,就是个婊子的打扮!”
织萝缇琳偷偷捏了他一把,低声道:“还不快打招呼,行个吻手礼?”
“什么吻手?”
“你怎么都忘了?马车上我跟你讲过的呀,快,微笑上前,微微弯腰,接过夫人递上来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一下,然后说几句开心高兴的话。”
“什么?”沈之默头皮发炸:“狗娘养的,让我上吊自尽算了,居然要亲她的手?你怎么不早点说?”
但克利福德夫人盈盈已经走到面前,优雅的微笑道:“撒加先生,虽然迟到了半个小时,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
在场的宾客都看向他们,沈之默左右为难,忖道:“但愿织萝缇琳没耍我,洋人风俗不可与我中华上国相比,为了将来大计,还是暂时先忍忍。”呆了半晌,大家看他跟普通平民没什么区别,都以为他初次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紧张过度。
抓住克利福德夫人递上来的小手,虽然戴着手套,但仍能感觉里面的娇柔白嫩,终于咬咬牙,把心一横,露出个很无可奈何的笑容说:“夫人,您的美丽照亮了整个伊利达城的夜空,参加您的宴会是我一辈子的荣幸。”低头在夫人手背上轻轻一吻,有点生硬,不过大家都看不出什么不妥。
织萝缇琳心中哼了一声:“还真会恭维人,说不定他本来就有追求这死寡妇的心,不然为什么平时对人那么冷淡,这会儿却说出如此动听的话?”
克利福德夫人笑得灿烂之至,注意到旁边容貌不在自己之下的织萝缇琳,笑道:“这位漂亮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能为我介绍一下么?”
沈之默倒是脸皮厚得很,实话实说:“哦,她是我的私人秘书,事实上我从未参加过什么宴会,特意把她带来教导我的,免得在夫人面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