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椿绕过金发男人,再次来到夏尔面前,比之前还要迫近他。低头看着夏尔扬起来的小脸,对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关注或是同情,“昨晚上开始梓就一直怪怪的,他既然有朋友来家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反而要把这家伙藏在房间里。我想,肯定是有不好开口的原因。”这话是他说给其他兄弟听的,“小鬼,梓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我不一样,我不会让任何危险的东西接近他!”
朝日奈椿的表情和他的语气一样严厉,夏尔仰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不太想正视他的样子。偏偏朝日奈椿不乐意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仿佛他口中提及的朝日奈梓对夏尔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
闪电般地出手,捉住夏尔的下巴,强行抬起他的脑袋。朝日奈椿弯下腰,贴近他的脸,看着这张平静无波的小脸,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吧,说清楚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如果错怪了你,我会道歉。”
在他的密切注视下,夏尔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耐烦,“不要靠这么近。”
男人捏在他下巴上的手突然用力,本来只是强势的控制,一下变成接近于伤害的动作。
夏尔皱起了眉头,身上的气息蓦地降冷,宽敞的大厅里站着的众人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一股寒冷从脊背穿过。只有朝日奈椿,不知道是因为神经比较粗,还是被夏尔的反应激怒得失去了感受能力,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察觉到夏尔身上的冷气的人。
“吱吱——”一直龟缩在朝日奈绘麻怀里的朱利尖叫一声,从她手里跳到地上,往大门的方向一下窜得没影。
朝日奈绘麻呼唤了一声它的名字,担心它横冲直撞地会遇到危险,于是追了出去。
在这时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客厅里寂静得只剩下几个男人的呼吸声。朝日奈椿死死地瞪着夏尔,捏着他下巴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夏尔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朝日奈椿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像是光.裸华美的瓷器,冰冷而单薄。
就在他怔住的时候,夏尔恰好在这个空隙里脱离他的手掌,尖尖的下巴一抬,绕过男人的修长的手指,却又往前一凑,来到他的脖颈边。伸出舌头,舌尖在上面轻轻勾了一下。
这个动作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轻轻一下,却立即搅乱了整个湖面。喝——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发出惊叹的嘴巴,他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双眼紧锁在夏尔和朝日奈椿的身上,确切地来说是盯着少年伸出唇外的那条小舌头,濡湿的唾液舔到了朝日奈椿的脖子上。
朝日奈侑介另一只手掌也加入了捂嘴的动作中,他遮住了自己羞红了大半的脸颊,一连后退了三步之后才勉强站定。“你你你……你们……”颤抖地出声,声音中除了难以置信,还夹杂着莫名的尴尬和难为情。
夏尔的身体被猛推出去,噗一声倒在沙发上,夏尔顺势懒懒地倚头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朝日奈椿。反观对方的样子就狼狈多了,他拳头攥在胸前,急促地呼吸着,胸腔里的心脏似乎在刚刚停跳了一会儿,因此现在那里翻江倒海般地鼓动。
在对上夏尔那双无表情的眼眸的时候,朝日奈椿突然有种自己被戏弄的错觉……不对,不是错觉吧!
“你!恶心的家伙!”朝日奈椿憋了半天,憋红了脖子才骂出这一句,夏尔却根本没有理会,皱着眉回给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手背狠狠摩擦自己的脖子,上面仿佛有夏尔的口水黏着,朝日奈椿越想越觉得难受,他甩下一声冷哼,往浴室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