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喂。小棠。。。小棠。。。!”这个少女就是之前一直跟在天澜身边的侍女小棠。将近一年不见。小棠变化很大。但叶逸还是一眼就认出她。
小棠听到声音。愕然转身。由于现在叶逸也有很大的变化。加上他身上也是鞭痕累累。她愣了一瞬间才认出叶逸。随后她无比惊讶。不由分说直接跑过來。轰走了制住他的几个守卫。将叶逸扶起。焦急道:
“叶逸。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出了什么状况。啊。你身上怎么都是伤。……算了。你先别说了。赶紧进來吧。我叫人给你准备治疗。”
正说着。她就要将叶逸拽进去。焦然金冷眼旁观。这时才阻止道:“棠姑娘。不可。此人是祈阳的军人。前日在战场上作为伏击家主的敌人出现。我们不能让他进府邸。”
小棠名义上虽然只是天凌沙府的仆人。但她从小和天澜一起长大。博才多学。又是府上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她的存在近乎是府上的女主人一般。府上的人都将她看做澜少爷未來的妻子。沒有人敢对她不敬。连大管家都要称呼她一句“棠姑娘”。
小棠大为惊讶。道:“祈阳的军人。这怎么会呢。他是公子的朋友啊。怎么会是祈阳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焦然金一板一眼的解释道:“是家主亲眼所见。不会有错。家主有命。此人将澜少爷带回來。视为有恩。所以这次不杀他。但是我们也不能帮着敌人疗伤。这是原则。”
小棠还想辩解什么。叶逸忽然捏住她的手腕。说道:“小棠。我问你。天澜……天澜到底是什么人。”
她一时间沒明白叶逸所问的用意。茫然道:“什么。公子就是公子啊。你在说什么。”
叶逸更加着急。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是说、我是问你……天澜。他……他究竟……他到底叫什么。”
小棠瞬间明白了。惊讶道:“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公子就是家主的亲弟弟。。天凌沙澜。”
天凌沙澜。
这四个字从小棠的口中一说出來。叶逸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几乎要昏厥过去。这一刻。他总算是清楚了。为什么天澜始终不愿意呆在祈阳军中。为什么他一听到天凌沙家族领军会有奇怪的言行。为什么他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龙门关抵挡千军万马……
这一切都有一个简单而明确的解释:因为他是天凌沙澜。他要保护他的家族。他要保护他的哥哥。保护自己的亲人还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吗。
不需要。他所做的不需要其他任何解释。
“不……怎么会是这样……他沒告诉我……他怎么会沒告诉我……”叶逸失魂落魄地松开小棠。晃晃悠悠地向后退着。
小棠不知缘由。道:“公子既然沒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叶逸……”
“啊啊啊啊啊。。。”她还沒说完。叶逸忽然大吼一声。发疯般转身向远处跑去。
“喂。叶逸。你怎么了。”小棠想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刚刚又听说天澜被送回來。她实在太过担心天澜。只好暂时不管叶逸。回身向大堂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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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时间转眼即逝。
春日已尽。盛夏初至。云封城里却沒有夏日郁郁葱葱之意。骄阳烤炙着大地。火气蒸腾。像是要将人烤熟。土地久无耕作。块块开裂。人人愁云惨淡。只有偶尔战马奔驰而过的声音给这座城镇带來一丝沉重的生气……
在云封城一条僻静阴暗街巷旁。一个蓬头垢发的人瘫在无数酒坛瓦罐上。他胡子拉碴,酒气熏天。举起一个十斤重的酒坛往口中猛灌。酒水撒了一身还浑然不觉。经过此处的路人纷纷掩鼻皱眉。快速绕开这个人。免得沾上一身酒气。
“真难喝的酒……”这个人眼神混沌。甩了甩头。将手中的空酒坛往身后一扔。酒坛应声而碎。
或许在云封城中不会有人认得这个醉汉就是叶逸……十天前他还意气风发地站在战场上大杀四方。而此时他却醉成一滩烂泥。
曾几何时。他是最讨厌喝酒的人。烈酒燃喉。他不喜欢那种味道。但是如今。他除了借酒消愁。已经沒有其他事可做可想。相反的。这种难喝的东西喝多了。好像能暂时忘记一点点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