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哈哈大笑,摘去彬彬有礼面纱的他拍着奥坎的肩膀道:“我喜欢你的这种幽默,我很喜欢你!”
奥坎也笑了起来,他在这个国家生活学习了接近十年,连这种幽默都是在这个国家里学会的。可他同时还学会了一种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个国家远比西方人看起来得复杂得多,尤其是政治,五千年文化传承下来的不仅仅有历史,还有先人于历史中汲取的智慧。
跟着布鲁斯上了同一辆车的一名男子继续冷冷的不说话,仿佛他们说的笑话根本没有听到般肌肉绷紧,手轻轻搭在腰间便携式的橡胶警棍上。这种东西在西方可以托运,入境时由于材质并不特殊也不会受到特殊的关照,于是便成了这些人随身携带的不二法宝。
布鲁斯看着身旁有些紧张的男子轻轻一笑道:“怎么了哈瑞?看起来你有些不舒服?”
哈瑞摇摇头,他的紧张不是来源于对环境改变的敏感,而是在做雇佣兵时听到的一些故事。世界上有些出名的特种行动小组,英国的皇家空勤团sas,德国边防大队gsg9,以色列的野小子,这些组织都或多或少的同他们交过手,虽然得出了对方很强的结论,但并没有达到让他恐惧的地步。
可在做雇佣兵的时候,他却一直能够感受到老兵们对这片神秘土地的敬意。雇佣兵作为世界上最强悍的流浪者,足迹几乎遍及七大洲,自然不乏有人想要在华夏的土地上获取利益,但每一位离开这里的雇佣兵都对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言。哈瑞将这种情绪归结为恐惧,能让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雇佣兵恐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可这些他没办法对布鲁斯说,作为他的雇主,对方肯定不会对这种推测感兴趣,退一万步讲,布鲁斯如果觉得他的提醒有价值,其实对整次行动的裨益也并不大,行动可以失败,钱可以不要,他只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这才是他能从刀山血海中杀出却仍然不缺胳膊少腿的唯一原则。
布鲁斯摇摇头,他看出了哈瑞的紧张,对此,他颇为不解。在他看来,哈瑞他们是能徒手同乌干达野狼搏斗的铁血男子,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让他无法理解。长年以来的黑道经历让布鲁斯也养成了对危险提前感知的能力,可此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危险。
看着布鲁斯一行人从监控中离开,秦穆严眉头皱得更重。他认出了那个叫奥坎的中年男子,虽然只有过一次照面,可职业的敏锐性让他记住了这个面容也算得上刚毅的外国男子。这个家伙现在是德国大使馆的华语翻译,本来应该在中国雇佣翻译的德国大使馆出乎意料的从德国本土带来了奥坎,正是这么一点异常,才让秦穆严刻意留心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抢眼的家伙。
“大使馆也要在这件事里插一脚?”秦穆严喃喃自语道,同时将目光转向外事部的负责人问道:“你们调查过这个奥坎么?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