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一道温润的嗓音在门边响起,怔愣之间,腰肢被扣住,霍行琛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唐语轻微微红肿的脸,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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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忽然之间沉寂下来。
或者是因为这个男人那样强大的气场,或者是因为这个男人如此疼惜的目光,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两人身上,而霍行琛的目光却只是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唐语轻动了动唇,是想要轻松地开口的,只是看着那一群医生围着急救还没有醒过来的苏响雨,喉咙的位置干涩得难受。
霍行琛勾了勾嘴角,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你说,我听。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霍行琛,你别太过分了!”开口的是缪青禾,因为愤怒,她显然有些呼吸急促,颤抖的手指指着昏迷中的苏响雨,“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归根究底是因为谁?你曾经对响雨承诺了些什么?现在又对着她做了什么?我们响雨一开始的时候,可没有招惹你吧?是谁对着她送花送礼物,是谁对她许下诺言,会离婚娶她?响雨为你背负着小三的罪名,都甘之如饴,可是你呢!你把这个女人带回家来,把响雨害成了这个样子……”
缪青禾越说越激动,把头埋在苏清源怀里啜泣起来,苏清源拍着她的背,叹声道:“事到如今,让语轻跟你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同意。”
霍行琛松开唐语轻的身子,缓步走到苏清源面前,他单手插在口袋里,有些闲适地眯了眯眼:“苏先生,你似乎弄错了一个事实,我今天带语轻回来,不是为了征求你的同意的。你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不是吗?”
苏清源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
霍行琛笑了笑,目光掠过躺在地上的苏响雨,散漫地开口道:“这并不重要。血缘关系,最珍贵的地方在于,这个人会无条件地爱你,了解你,相信你,苏先生连最起码的了解和信任都做不到,又何至于说出这样的言辞?更何况,这么多年,你应该也没有照顾过语轻吧?并没有尽过做父亲的义务,真是难以理解,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清源的脸有瞬间的扭曲,“这是我的家事……”
霍行琛笑着打断他的话:“如果这只是你的家事,我当然不会插手,但唐语轻是我太太,这件事情已经关乎到我太太的人品名誉,而且,还导致我太太受到了伤害。我连手指都舍不得碰的女人,却在苏家被人打,这事……我必须要讨个说法。”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霍行琛陡然之间收住了笑容,缪青禾从苏清源怀里抬起头来:“你说什么?霍行琛,你的女人被打,那我女儿呢?她……”
“她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吗?”霍行琛掏出一支烟,动作娴熟地点燃,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也演绎得迷人之极,年轻的女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到他的目光掠过来,又慌张地低下头去。
缪青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调整好呼吸,冷笑了一声:“霍总,你没脑子吧?她是不是疯了才会……”
“她有没有疯我不知道,不过……”他抬步走去,围成圈的下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霍行琛的目光在苏响雨湿漉漉的脸上打量了几秒,又抬眼看了看水面,“这里这么多人,从她跳下去到被救,应该只是几秒之间的事情吧?”
他的目光转向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女佣,小女佣脸色一红,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霍行琛也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苏二小姐也不是完全没有水性的人,急救措施也采取了,那么久还闭着眼睛,挺累。”
“霍行琛!你简直是越说越离谱了,响雨被语轻推下去,那是简单的溺水吗?她的额头上有伤口,那是被撞的,你看到没有!”缪青禾脸色煞白地推开苏清源,走路的节奏都不太稳。
“推?”霍行琛淡笑着眯了眯眸,目光落在远处,“推也要有推的理由。只有失败者才会气急败坏地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办法去伤害别人,我实在想不出,我太太有什么理由,去推你的女儿。”
“失败者?……”缪青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不远处还那样站着的唐语轻,好,真的很好,一个无能的母亲,一个能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