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山谷里住了两ri,反正柳蒙携带的熊肉足够三人食用,再加上不时猎点山鸡野兔的回来,吃喝上到不用犯愁。而丁弃的伤情稍有好转,已经能勉强站立起来,念及须早ri出草原医治伤势,罗虎臣做主次ri天一亮,收拾了下洞中痕迹后,三人骑着夺来的战马,远远往东绕了个大圈,又翻了座大山,才重进草原,一路往南而去。
罗虎臣对寻路自有一套,纵使在茫茫大草原上也不担心迷路,一路上遇见小游牧部落,全都悄然避过,偶尔去补充下给养,那蒙古话也是说的极为顺溜,其知识的渊博,判断的正确,叫柳蒙不得不感到佩服。
而丁弃随着伤情逐渐稳定,已经可以独自骑乘,不用再使绳子固定在罗虎臣身后。这样,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纵马奔驰,三人的行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但是好景不长,罗虎臣的掌伤开始慢慢发作,从初期的一天运功一次压制,到早中晚各一次,直至每走上一个时辰就得停下,盘坐调息运功压制寒毒。短短半个月时间,铁打般的汉子硬生生被寒毒折磨得不cheng ren样,眼窝深陷,脸se苍白地吓人,后背的掌印处又黑又肿,细看竟还有冷气丝丝冒出。
原来,罗虎臣所修习的至阳至刚武功,并不是玄冥神掌的克星《九阳神功》,而是以掌法刚烈著称的大嵩阳手。这两者之间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难怪加上雪参玉瞻丸也是压制不住。
看着每次寒毒发作时,罗虎臣冷地发青的身体直打哆嗦,丁弃在那急得双目yu裂,却毫无办法。这些ri子接触下来,柳蒙很佩服罗虎臣的胸襟和谈吐为人,对他极有好感,当下也是想尽办法来缓解他的痛苦,甚至用自身内力去尝试着压制他体内寒毒,但除了把自己冻得麻木外,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天在一处海子边上,罗虎臣又是不撑寒毒,突地栽倒马下。柳蒙与丁弃二人赶紧将其搀扶坐好,让他自己运功抵抗,旁人所做的只能是生起堆火在边上,希望能稍微起点温暖的作用。
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原本坚毅开朗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模样,过了有一刻钟时间,罗虎臣才停住抖动,长长嘘出口气,接着一下软到,原来手脚都已冷得僵住,根本难以挪动。这边柳蒙立刻上前为其推血过宫,活络经脉;丁弃拿出水囊,将最后几滴烈酒倒进了罗虎臣的喉咙。
一套动作,柳蒙两人做的极为熟练,最近几天全是这样度过。如果再不走出草原,找到罗虎臣和丁弃口中的四师妹,怕是,熬不过多长时间了。
丁弃的自制力极好,纵便在背后焦躁无比,但一到罗虎臣面前,就变得神态淡然,忍着创口处火辣疼痛,故意找些风物奇趣和柳蒙闲聊,想要帮助罗虎臣放松心态,让他有信心对抗越来越凶猛的寒毒。
一边给罗虎臣搓暖手脚,一边闲聊着草原上的各种奇景,忽然间,柳蒙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丝动静。
有人!柳蒙神se一紧,悄然对丁弃打了个手势,然后装作不在意的起身,往战马处走去。靠近海子处的草地极为茂盛,有些地方长得几乎是齐腰高,藏个把人里面根本就发现不了。不过柳蒙如今的修为非同一般,三十米内的微小呼吸也绝对瞒不住。
故作轻松地走了几步,柳蒙忽然身子一闪,施展起最为迅疾的雁行功,两个起落便窜到了怀疑的那处草丛,左手一甩,一道黑光悄没声息的直she进去,带出一声惨叫。
没想到被对方发现,草丛里一下闪出五名赤膊壮汉,一个比一个长得丑恶,为首一名脑后扎了个小辫的壮汉被铁蛇锥扎到左肩,愤怒地叫一声“杀了他!”带头举起钉槌冲柳蒙杀了过去。
这壮汉的武功极强,柳蒙长剑一搭对方砸过来的钉槌,手心就被震的发麻,知道不能硬取,当下身法展开,仗着神行百变的奇妙,唰唰几剑,将随后冲来的四名壮汉都卷了进去。
罗虎臣刚经历寒毒折磨,连站都站不起来,根本无力作战。丁弃重伤在身,只能勉强行动,又怎地动手厮杀?身后是两个伤员,柳蒙只有咬紧牙关,独自对上这五名凶悍的敌人。
步法轻盈奇妙,迂回转折。五名赤膊壮汉各施钉槌、狼牙棒、链子锤、铁棍、独脚铜人,挥舞起来劲风霍霍,却一时连柳蒙的衣角都没沾上,反而被其东一剑西一剑给逗得手忙脚乱,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五名壮汉均是用又长又重的兵器,兼之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如果是在马上战斗,又或是面对面接战,柳蒙早就被砸成肉泥了!如今依仗滑如泥鳅的神行百变身法,不求无功,但求拖住对方五人,因此恰好找对了敌方弱点。
罗虎臣趁此良机慢慢缓了过来,叫挡在身前端着机弩戒备的丁弃让开,然后定晴看了下对方五人奇怪装束,朗声道:“我看几位俱是非凡人物,不知何故来偷袭于我等?青云派罗虎臣在此,还望几位能够给个分明!”
为首壮汉听得对方发问,当即怒叫一声,止住胡搅蛮缠的打斗,道:“某家乃天可汗座下五神将是也,奉命前来缉拿刺客,你这南蛮子竟敢潜入金帐刺杀拔都汗,真当我汗国无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砸成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