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陆衍的内疚和不知所措绝的情绪，是绝对不会感染到季玄的。
他肆意的眼神丝毫没有一丝怜悯，这种已然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强悍和他自身的异变，注定了他会把‘人类’当成蝼蚁。
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掌握。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陆衍声音干涩而喑哑，他觉得，如果不是因缘际会穿越进这本说内，他真的体验不到这种滋味。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就连广博多识的师尊，大概都会觉得诧异。
一、一个人，他怎么就变成了……
“什么时候？”季玄轻笑，然后继续道：“你想问的是我为何会拥有上一世的记忆，还是想知道我设定了怎样的计划来锁定你，亦或是，我为什么会变成一只和人类毫无差别的……丧尸？！”
季玄轻轻的，轻轻的说着话语，边说，他边抬脚往陆衍的身边走去。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让他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般的模样。
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穿插｜进陆衍那头零碎的黑发中，温热的头皮被贴上了冰凉的指腹，一股寒凉从头上传递到了全身。
挥开近在咫尺的手臂，陆衍抬眼看去，季玄那张脸上，除了无法掩盖的狂妄邪肆，赤金色的瞳孔里，只有淡漠和冰冷两种情绪。
“你想毁灭人类吗？”
“毁灭人类？”
季玄又笑了，那种只有笑声却毫无笑意的表情，真真是让直面的人从内心里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寒颤。
“唔！或许，这个主意也挺不错，不是吗。”季玄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语调，让陆衍狠狠的皱紧了眉头。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呵……”季玄无所谓的瞥了陆衍一眼，未再说话。
沉思了片刻，陆衍仿佛最终决定了什么，后，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季玄的那双眼睛，说道：“不论你将要做什么，我都将尽全力去帮你完成。”
“就算是……和全人类为敌？”季玄的声音里，依旧平淡到毫无情绪。
“就算是和全人类为敌！”陆衍一脸坚定，眼眸一瞬不瞬的毫无动摇之色。
他不知道季玄的心思，但是他却敢赌。
赢，他得以离开。输，一切重来！
“那么，把你的忠诚和命，献给我。”淡漠到仿佛轻叹的言语，季玄却用他那双毫无情感的赤金色诡异双瞳，直视着陆衍。
陆衍一愣，然后勾唇一笑道：“少主，你又何必如此不自信？”
“对你，我又怎敢有一丝遗漏？”
“只要我作出保证，你就会信？”陆衍觉得这已经不是伪善可以形容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然不。”
所以，在听见季玄的反驳之后，陆衍的心却在瞬间安定了下来。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季玄漫不经心却又残忍的说道：“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尸潮来袭，目的地淮安。只要你能拼劲全力护住淮安城内城不倒，那么，和你交易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