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炊烟袅袅,显然还没有吃完午饭,柳伐吃饭的速度很快,他扔下筷子,已经在营中散步了,青云飞把那些粮草还藏的比较远,而且量也不少,只是秦天昭今日拿来的的粮草也并不是很多,柳伐不得不想办法去拉回粮草。不过现在还为时尚早,白天,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
柳伐刚走到前营就看到寒举急匆匆的走过来,辛和几人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距离柳伐都是个选了几丈,柳伐虽然不说,但是他们自己要守一些规矩的,八卫是柳伐的贴身密卫,他们有不少机密的事,有些是适合他们知道的,但是有些他们不能知道。
寒举走到柳伐身边,悄悄的在柳伐耳边说了一些话,柳伐本来吃的是心满意足,此时脸上更是多了一分笑意,听着寒举说完,柳伐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和兄弟们去吃饭,今天,管饱,哈哈……”
看到柳伐不在意的样子,寒举什么也没说,他了解自己的主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抱拳谢恩之后,马上就朝着后营飞奔过去,他也着实饿了,这几天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真是累坏他了,后营之中,蛮族和汉家士卒都在一起勾肩搭背的吃着饭,有说有笑的,男人之间,有时候就是挺简单的事情。
看到寒举离去,青云飞和辛和才走了上来,在一起的还有蒋百宴,蒋百宴今日是彻彻底底归心了,只是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看得出来,柳伐不是一个甘居人下之人,若有契机所合,他一定能铸就枭雄霸业,以后的南狱不一定姓秦,也有可能姓柳,只不过他年纪不小了,他已经少了一些热血,不然他就不会沦落至此。
柳伐也明白蒋百宴的意思,他也不为难蒋百宴,不过今日之事,他也不打算告诉蒋百宴,蒋百宴也有自知之明,他微一抱拳:“将军,我去巡营!”随即扭头朝着后面去了。柳伐微微一叹,还是有些失落,蒋百宴虽然一直表现出的比较平庸,但是柳伐知道,蒋百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任重道远啊!
蒋百宴走过之后,青云飞和辛和都看着柳伐,等柳伐开口,柳伐只是一笑,毫不在乎道:“安秋生入城了。”
青云飞和辛和对视一眼,他们自然明白柳伐的意思,不过他们也不怕,毕竟粮草现在不、和他们营中,安秋生和秦天昭想查,他们还真的要有这样的本事。他们像是被柳伐传染一样,也笑的很开心,很开心。
再说安秋生,看到地上的死尸之后,他心里就颇不平静,没有一个活口,头颅一个个被整整齐齐的叠起,一个也不少,马车的车痕也在这里断了,看起来更向是运回冲城了,他没有去城主府,沿着车痕他纵马前行,到了一个岔路口,车痕稍微浅了一些,不过这个问题安秋生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到车痕还是直向冲城,或许是官道的缘故,这条路上慢慢的根本就看不到车痕了。
昨天夜里,青云飞带着一些人就在这个岔道口进了冲城,另一些人扛上粮食便进了山,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这些蛮族军那么疲惫,有不少人都脱力了。他们做的隐蔽,自然也没多少人看到,至少夜里的动静还不足以让人怀疑。
走着走着,不自然的,安秋生就走到了冲城仓,他看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一群士卒正站在几十辆马车旁,正在赶车,那些车马都印着自己军中的标记,他脸色一寒,一挥马鞭,慢慢走了过去……
耿昶卫此时并不在城中,尘关打的很激烈,一两日的功夫,尘关已经是摇摇欲坠,广平直道也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秦文把他召到尘关,便是要他死守尘关,直到大理出兵,不过耿昶卫自己也并不看好这次守城,他自己打了大半生仗了,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可能要赔上性命,冲城中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此时他就是离尘关也不是太远了。
秦天昭也是玩够了,他收了剑,看了看地上的鲜血,他有些嫌恶,踩着这些血迹一步步离开了,走出去之后,他又吩咐人把场上的死尸都埋了,回到后亭,又换了一身白袍,此时心情舒畅了不少,这次输过一局,下次赢回来便是,人生总是有赢有输,难得糊涂!
这一次白白送出了不少粮草,足够七百人吃上好几天了,他光顾着生气,很多端倪他还没有看出,这次怎么会失败,他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烦躁,军中还有一些事,想了想,还是去军中,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袍,秦天昭眉头一皱,便要回后亭,正是此时,府中管事急匆匆的走过来,秦天昭脸色又阴了下来,看得出,管事是不会有好消息的,他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怎么回事,急什么?”秦天昭的脸色很不好看,尽是不好的消息。
那管事身子一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将军,不好了,安……安……”
秦天昭突然有些头疼,真是悲哀啊,他连话都懒得说了,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索性等他慢慢说,他刚刚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准备喝,此时这管事突然不结巴了:“安将军带着兵把粮仓围了,刘司监都快被打死了。”
“噗,咳咳……”秦天昭一口水卡在喉咙,差点被呛死,这管事也真是还没有眼力见,就在那里干巴巴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秦天昭站起来又咳嗽几声,这才把气顺了,他指了指管事,这管事以为秦天昭有事情吩咐,只见秦天昭咆哮一声:“滚,给老子死出去!”
这管事脸色一绿,有些愣住了,秦天昭差点被气死,抄起一旁的茶杯就朝着这管事扔出去,尤嫌不足的送上一脚,这管事脚步踉跄,又被门槛一卡,摔了一个狗吃屎。这一痛,管事马上反应过来,也不拍尘土,马上就像一个兔子一样飞奔逃走。
秦天昭看着他一步步远去,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管事刚才说什么,安秋生在闹粮草,他此时脸色比这管事更绿,他连忙大吼一声:“回来,给老子备马去……”刚说到来字,那管事已经毫无踪影了,他脸色一抽,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简直是让他欲哭无泪……
安秋生拿着鞭子,脸色阴毒,指骨都有些发白,面前的粮草司监衣服都破了,此时被安秋生打的是皮开肉绽,嘴角都流出许多鲜血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将军,我真的……啊……”安秋生一脚踩在刘司监的手上,他的腿力便是柳伐也不敢小觑,何况一个小小的司监,这一脚踩下去,刘司监的一只手完全被废了,整个手骨都被安秋生踩的粉碎,安秋生也不看脚底下缓缓流出的鲜血,慢慢的俯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刘司监,微微笑道:“刘司监,你真的不知道是吧?”
刘司监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住的点点头,痛苦万分,安秋生闭上眼睛,微微一叹:“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安秋生一把捏碎了他的咽喉,脸上杀意磅礴。他看了看场中的其他人,粮仓的其他守卫都是不敢言而敢怒,刘司监平日里对手底下的兄弟还是很不错的,今日却无缘无故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他们还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押粮的事情是刘司监一手操办的,这是耿昶卫临走的时候交代过的,所以这个押粮的时间也只有刘司监和他手底下的人知道,不过那些押粮的士兵无一生还,这事情又怎么解释,安秋生实在是想不通。
城主府距离粮仓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当秦天昭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看到安秋生带着人马在拷打粮草的守卫,秦天昭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和安秋生的关系虽然不错,可是今日安秋生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自己现在做了冲城的主,他不经自己的允许便私自拷打自己的人,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够了!”秦天昭不是不给安秋生面子,今日若是给了安秋生面子,自己的面子往哪搁,他看着安秋生,满脸寒意,却是在等待安秋生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