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统领大人,这些马怎么办?”>还不待那为首的斥候溜索过去,一个斥候又皱起了眉头,指了指他们的战马,眼中又有点复杂。 ( . . )斥候,最重要的,就是战马了,所以他们对战马是极为爱护和重视,因为他们的性命,全部都担在他们的战马身上。>“让它们在这里休息吧,我们还会回来,不用多虑!”>为首的斥候眼众人,发现大家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一叹,随即丢下了马鞭,不再去的战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许,他们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走!”>他狠下心来,拴紧了腰间的绳子,随即朝着对面溜了过去,铁索不断的颤抖着,发出一些让人心寒的声音,铁索下,云雾弥漫,大江肆流,更是让人的心,悬在了嗓子眼里。>众人斥候,神经紧绷,急急盯住那斥候飞速滑动的身躯,铁索刷刷作响。片刻之间那斥候便已到达对岸。跃上崖壁,对着所有人兴奋招手。>“我们也去!”>领都已经通过了铁索,一个斥候也是大喝一声,眼中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兴奋。>“走!”>怒喝声中。他双手松开,绳索摩擦地悉悉索索传入耳中,说话的那斥候一马当先,身子如一只展翅的大鸟。疾速向对岸滑过去。>袅袅云雾踏在脚下,呼呼风声飘过耳边。那斥候回头张望,黝黑地天幕下,远处三石峰地青山绿水崇崖峻岭渐渐靠近,他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到雪山的寒意,像是一缕缥缈地风般。不着踪迹。>滑行甚疾,转眼就到了对面峰顶。那为首的斥候一把拉起他,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将他腰间的绳子松了下来,随即又示意他去休息,那斥候双手如火烧,满是通红,在手腕处,更是有些血迹,显然,这铁索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他如同虚脱了一般,蹲在地上,听着下面的惊涛声,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大汗。>就在此时,为首的斥候轻轻打了个呼哨,对面便刷刷刷的一次性划过三条人影,轻如黑夜里地燕子。>等到所有大理斥候全数通过,天色早已大亮了,幽幽鸟鸣传入耳膜。潺潺露珠打在人地脸颊,冰冷透凉地感觉,而他们的后背,同样也是冷透了。>“青龙峡!”>为首的斥候下的人马都来到了这一面,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前的峡谷,第一次没有压抑眼中的惊喜,甚至是他的呼吸,都已经有些粗重。>还算不错,没有人掉下去,他眼对面还在悠闲吃草的战马,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再一次脚下的青龙峡。>“走,我们也赶过去!”>眼理斥候慢慢离去,寒举也严肃起来,他些斥候一个个的离开,溜索到对面,也是心中一凛,果然这些人是铁了心的,想在青龙峡,打什么鬼主意。>“这样都能找出一条路来,也倒是难为他们了!”>柳傲在一旁冷冷的眼中闪烁着复杂,说实话,若不是方才寒举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定然会把这铁索想办法斩断,或者把这些斥候弄下山下,送他们喂鱼。>“这些马,我们……”>他们紧追不舍,也走到了崖边上,一个斥候眼前的战马,眼中有些杀意,随即试探的眼寒举,想举的意见。>寒举摸着下巴,心里却难以下定决心,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按道理来说,此时此刻,他应该是派人回去,将此事传于柳伐,因为这件事干系重大,事关平南数万将士,甚至是柳伐自己的安危,所以寒举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大理斥候的动机,所以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最保守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斩断这铁索,将这些战马牵回去或者直接推下山崖,这样就直接断了这些大理斥候的退路,但是寒举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并不能阻止沐轻尘,只是现在已经迫在眉睫,实在是不容他考虑,而且,这些大理斥候,也是渐行渐远,隔着铁索,寒举已经这些斥候的身影了。>“走,追下去!”>寒举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不再犹豫,时不我待,但是他也没有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想跟上去,他眼身旁的斥候,这一次,眼睛直接落在了柳傲身上。>柳傲举的眼神,心里一沉,就知道不好,他刚刚开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又被寒举打断了。>“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我的意思你明白,现在,立刻马上,你带一匹马,马上回去,告诉将军,沐轻尘想从青龙峡下手,越快越好!”>寒举这一次是极为坚决,因为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若是说他们之前在小蜀道上算得上是九死一生,那么青龙峡后面的路,绝对算得上是十死无生,所以寒举不想让柳傲去冒险,更不想让柳傲就这么陪自己去走一条不归路。>“将军,我……”>“别那么多废话,你不去,难道要我去!”>柳傲还有些抗拒,寒举却是怒了,他大喝一声,一拳直接朝着柳傲砸了过来,眼中充斥着怒其不争。>“是!”>举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柳傲也是有些没脾气了,他抱抱拳,拉了两匹马,随即转身大步离去,走之前,他又郑重的眼寒举,眼中满是不甘,他知道,这有可能是他见到寒举的最后一面,否则,寒举也不会这么决绝,丝毫不给自己一个机会。>“驾!”>柳傲轻轻催动战马,不再说话,只是低声朝着与寒举相反的方向前去,他声音也不敢太大,深怕惊动了对面的大理斥候,一切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若是因为自己,功归一溃,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眼傲慢慢走远,寒举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来,眼严阵以待的众将士,只是点点头,随即低声道:“走!”>他大手一挥,眼身旁的侍卫,压低了声音:“传令下去,我们也将战马留在这里,所有人轻装简从,随身只带口粮和兵刃,即刻跨越峡谷,另外,把战马稍微放远一点,不要被这些大理斥候发觉出来。”>命令传达下去,将士们兴奋中带着些许地悲壮。默默抚摸着朝夕相伴的战马,留恋之情一览无余。>寒举叹了口气,在战马的鬃毛上摩挲了几下,猛地狠下心来,重重一掌拍上马屁股,战马扬首,呜的嘶鸣一声,扬蹄往森林深处奔去。数不清地战马跟在它身后,组成一片黑白相间的云彩,缓缓向原始森林中没去。>“走吧,溜索!”>一声令下,麾下的将士如同猿猴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了这铁索,慢慢向对面摇去,而此时此刻,大理的斥候们,又遇到了让他们极为担忧和畏惧的路途。>从这顶峰往前行了三四十里,眼前的山坡倏地陡峭起来。像是钢刀切过般地险峻,那盘旋的羊肠小道遍布嶙石,唯有一脚宽窄,后面就是无尽地悬崖。>大理斥候们就像是一只只爬壁的壁虎,双手紧扒住岩壁。一步一步挪动著。汗水化成雨滴直往悬崖底下落去,从山脚望去,无边云雾里,他们就像是三石峰岩画上那静谧地图腾。引人膜拜。从山崖上下来时。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地感觉。盔甲都是汗津津的,手脚麻木的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数十名斥候躺在冰冷地峡谷地上,深深地喘着粗气。>那情景。就连为首的斥候这种铁打神经的好汉,也忍不住的惊叹不已。这短短的一截路。从辰时走到了暮时,统计下来,又有近一半多的大理士卒葬身深渊尸骨无存。>还没有找到走过青龙峡的路,单在路上就足足损了四五十号人,为首的斥候紧紧咬了牙,一声未吭。>翻越了两座崇山峻岭,所有将士的体力都已到达了极限。两日里不眠不休的急行军。就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了。>眼面峡谷隐隐有风声传来,为首的终于挥了挥手。命将士们扎营休整。队形早已松散了。>大家无力地躺在地上,几日地急行军。所有将士都己胡茬满脸,盔甲破败,脸颊整整瘦了一圈。就像是刚从前线撤下来地败兵。>而此时此刻,在这道路的后面,另一个人站在那悬崖边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向下面滚着,眼中满是深思,这人正是寒举。>寒举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该什么时候走,能不能走,但是他都决定试一试,他擦了擦汗,心中闪过一丝傲然,那样的废物都能通过这里,难道自己就不行,他摇摇头,羊肠小道,嘴角微微一扬。>“弟兄们,休息一会儿,我们明天一早走,这里的路就这么一条,他们走不远,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追赶,因为他们距离我们不是很远,若是此时此刻走过去,恐怕有危险,更何况,此时此刻,走这样的路,无异于自杀啊!”>他叹了一口气,随即一只手摸在那羊肠道上,刚刚有他的手掌大小,艰险可见一斑。>众将士羊肠小道,复杂的点点头,事实上,他们到现在为止,心神仍旧是紧绷着,这溜索已是极为考验人的心神,更不要说这羊肠小道,现在他们双腿没有那么足的力气,就是站着也是挺勉强的,更不用说过这羊肠小道,何况,此时此刻,天已见月,晦暗无比,走起路来,根本就不能辨别路况,就是能走过去,也有数十人在哪里,何况,还不一定能够安全的通过。>“也不知道柳傲有没有回去!”>寒举回过头来,眼平南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忧郁。>“驾……”>走出小蜀道,柳傲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他眉毛如同是着火了一般,丝毫做任何停留,一路上连休息都不休息,只是盯紧了前面的路。>而此时此刻,柳伐也是眉头不展,天气愈发的阴冷,夜里的霜露又是极重,但是他还是没有休息,他虽不知道沐恩现在已经离开了平南,但是他也放弃了对沐恩的追查,而是专心致志的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恶战。>平南城外,一座大帐之中,三人举杯邀明月,推杯换盏,正是沐恩父子和大理世子,父子二人眼中都有些尴尬,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是别人的臣子,不再是平南的霸主,因为他们亲手把自己的地盘给丢了,现在他们也是没有回头路了。>“沐家主,今日本君为你接风洗尘,家主当尽兴,在我帐中,已是脱离了柳伐的范围,家主再也不必担忧,等过上一段时日,你父子二人,也会再一次的回到你们的故居,可好!”>大理世子恩父子,脸上带着淡笑,只是却有些试探,和询问?>沐恩毕竟是人老成精,怎么会听不出大理世子的意思,他满脸感激,随即又是跪倒在地:“多谢世子大人,若是世子大人能够取下平南,我父子二人甘愿为世子大人镇守平南,沐家,也愿意世世代代为大礼镇守平南!”>他说的极为明白,但是沐轻尘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只是己父亲眼中满是认真,沐轻尘马上又平静了下来。>沐恩的意思,他也是很清楚,他也明白,只是他的心里,颇为不甘,因为这应该是属于他们沐家的平南啊,就这么拱手让给他人,这让骄傲的沐轻尘怎么接受。>天下,唯有德才者据之,当沐轻尘选择和柳伐对立的那一刻,他选择的,已经是出局,能在平南有一席之地,都已经是有些痴心妄想,所以他也不得不像父亲那样,对着大理世子,表示他的臣服和遵从。>“家父所言,亦是末将心里所想!”>沐轻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变了一个称呼……>“哈哈哈哈!”>听到这父子二人的话,大理世子终于会心的笑了,他举起酒杯,大喝一声:“今夜不谈这些事情,来,喝酒,喝酒!”>“有酒没有舞怎么可以,来啊!”>大理世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沐恩父子正在惊讶之时,两队翩跹的舞伎款款行出,袅袅婷婷走进了大帐之中,隔着数步,朝帐中中的沐恩父子和大理世子弯身行了一礼,接着古琴箫笙之声奏起,缓缓如春风拂水。如清泉滴石,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舞伎们在悦耳的乐曲中慢慢舒展水袖,如一只只穿花的蝴蝶般翩翩舞动起来,其妙曼之姿令人目不瑕接。这时一名身着粉红色宫装的歌女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去,水袖拂动几下,小嘴微张,合着琴曲唱了起来。>霎那间,乐声动处,悠扬古朴的音乐中,舞姬们翩翩起舞,那漫妙的舞姿,那妩媚的表情让众人一时间不禁沉醉其中,只是谁醉谁醒,谁都分辨不出来……>就在这一片歌舞升平之中,有些事情已经被三人定了下来,大理世子很满意,因为这父子二人很明白事理,这正是他想,至于沐恩说的,也是他想说的,只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等沐恩说出来。>在他们高谈阔论,推杯换盏中,在平南城下,却多了一个人。>“城下何人,报上名来!”>平南城下,柳傲气喘吁吁,大半夜的,他终于赶到了平南城外,只是他也是累的快要虚脱了,城头上的将士柳傲,只是举起火把,仔细的端详着。>柳傲强打起精神,眼城门,终于是出了一口长气,他大喝一声:“我乃柳傲,有紧急军报,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一听是柳傲,城头上的将士瞬间便有些变色,而此时此刻,在城头上的守将官,正是骆行天,骆行天自然是见过柳傲的,他对柳傲的印象也是极为深刻,他站在城头上,定睛一真是柳傲,连忙下令打开了城门。>柳傲如释重负,来不及和骆行天打招呼,随即又飞快的朝着柳伐的居所去了,此时夜已深,而柳伐也是刚刚睡下,只是刚刚躺下便听到了府外的马蹄声,他心中一动,还未来得及吹灭蜡烛,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义父!”>“傲儿!”>人竟然是柳傲,柳伐也是有些吃惊,再一脸风尘,显然是没有休息,他赶忙让柳傲先坐下,随即皱紧眉头,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寒举呢,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义父,我……长话短说,这几日我和寒叔叔一直在追查大理的动向,现在终于查清楚了,他们想对青龙峡动手,在青龙峡那里,他们发现了一条路,通过那条路,或许可以直接进入平南!”>本书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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