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
韩非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他又仔细望了望那黑袍少女的背影，转而压低声音，向杨怡问道：“杨教官，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黑阳帝国的人？”
“因为她身上的气息。”
杨怡断然道，“黑阳帝国培养奸细的手段，极其的残忍，也只有从那样的炼狱中走出来的人，身上才会散发出如此森然的死气。”
韩非闻言皱眉，在他看来，杨怡的说法，多少还是有些牵强。
黑阳帝国培养奸细的手段残忍，并不代表其他国家不会使用同样残忍的手段去培养奸细。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名少女的身份，光凭这种猜测，是不能胡乱给人按上罪名的。
十年前的韩非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他对那场波及甚大的两国战争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时，他并不知道“屠城”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所有人在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惊容。
十年前的丽京市究竟是怎样一副繁荣的景象，韩非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的丽京市是一座死城，断壁残垣之间，到处可见高低不齐的坟堆，犹如一座浩大的乱葬岗。
战争结束以后，国家没有去重建这座城市，它被当成是一种仇恨的符号，残破的遗留到了现在。
“杨教官，如果真如你所说，她是黑阳帝国派来的奸细，她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处心积虑的参加东华学府的考核呢？”韩非询问道。
“东华学府每一届的新生考核，都少不了混战这一环节，你知道吗？”杨怡不答反问。
韩非点了点头，道：“之前听人说过。”
“那你知不知道，在往届的考核中，混战这一环节并不只是一个秀场，而是被当做最后一场考核来进行的？”杨怡又问。
“这个我也知道。”韩非再次点头。
“那如果黑阳帝国派来的奸细，能够在短时间内扫平整个混战场呢？”杨怡语出惊人。
“这...”韩非终于有些动容，“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东华学府恐怕会瞬间名声扫地，甚至会因为不作为而激起民众们的抵触心理。”
“只派出一名奸细，就想在我华夏国内引起一场大骚乱，黑阳帝国，果然好算计！”杨怡愤恨道。
“确实是好算计，不过，还是纳兰校长棋高一筹，提前识破了他们的诡计。”韩非道。
而就在韩非与杨怡低声交谈着的时候，东华学府内的一片空地上，一名老人和一名少女正站在一起，相视无言，但彼此的眼中都浮动着惊色。
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纳兰天和纳兰海映爷孙俩。
两人的面前是一张显示屏，上边播放着的影像，正是天赋测试现场。
“爷爷，对于刚才那名少女，你怎么看？”纳兰海映出声询问。
纳兰天叹了口气后道：“黑阳帝国的好战分子，果然又耐不住寂寞了。”
“他们选在这个时候有所行动，会不会跟东华市的那几大家族有勾结？”纳兰海映的眉头微皱。
“也许有，也许没有，现在我也说不准。”纳兰天道，“眼下要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怎样阻止黑阳帝国的那名奸细的行动。天赋六等，又是以那种方式培养出来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说不得，她还真能横扫整个混战场...”
纳兰海映犹豫了一下后，道：“爷爷，要不让我上场吧。”
“胡闹！”纳兰天直接驳斥道，“你的天赋，众所周知，让你上场，先不说你是否一定能战胜那名和你天赋等级相同的奸细，光是这种安排，恐怕就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事情只会更麻烦。”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纳兰海映询问道，“混战环节真的不能取消吗？”
“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真在这个时候把混战环节取消，恐怕不用敌人出手，人群就会自行骚动起来，到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纳兰天回道。
说完，他又将目光注视向身前的显示屏，盯着显示屏上韩非的身影，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能不能再拿下一个第一。”
“你说什么，爷爷？”纳兰海映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