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低声道:“可是我要上哪里去找?”
中年男子怒道:“当时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沈玲很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那可是应劫少年!你让我拦住他?您可真疼我啊!您是想以后孤老一生了吗?”
中年男子有些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当年让你跟我修行,你非不肯,功到用是方恨低,现在后悔了吗?”
沈玲悻悻的哼了一声,道:“现在什么社会了,还修炼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中年男子一瞪眼,气急道:“你!你说什么……”说完,他扬起手想要教训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
沈玲瞅了一眼旁边,见四周一直有人拿眼睛瞅向他们的人们,她拉了拉中年男子的胳膊,陪笑道:“爸,好啦,我知道啦,以后跟你好好修行就是了啦。”
中年男子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一撒娇,便有冲天怒火也顿时消散,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练功的时候都偷奸耍滑,你天赋不错,如果肯勤学苦练,未必不能到大修行人境界,可你现在已经错过了修行最好的黄金时间,再修行起来,事倍功半啊!”
沈玲笑嘻嘻的说道:“那就是说不用修行了咯?”
中年男子大怒,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跟前的女儿,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他自己跟父亲修行多年,由于天资有限,因此苦苦修炼也仅仅只修炼到阴神境界,原本以为门派根基到自己这一脉会彻底断绝,祖上艰苦继承了上千年的宗派会就此消失,直到中年男子遇到了沈玲的母亲,继而生下沈玲后,他发现沈玲天生就是一个修行的好苗子。
大喜之望下,沈玲父亲想要一股脑儿将自己所学和所知都传给自己的女儿,因此从小就对她要求极其严苛。
而正所谓“老不习武,少不修道”,年轻人正是最飞扬跳跃的时候,童年更是如此,正所谓七八岁,狗都嫌,无路男孩女孩,小时候调皮起来那可是天王老子都管不住,沈玲的父亲这时候就希望沈玲开始规规矩矩修行,对于一个天性活泼的小女孩儿而言,这又怎么可能呢?
沈玲从小被父亲管教教训得太严厉,渐渐起了逆反之心,修行的时候总是绞尽脑汁偷奸耍滑,与自己父亲斗智斗勇,结果修行一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根本没修炼出一个结果来,等长大了以后性子渐渐变得温和沉稳起来,可这时候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来临了,修行人苦苦修炼才能做到的事情,沈玲发现凭借科技可以轻松做到……于是,一个残酷无比的问题出现了:既然不用修行都能做到,那为什么要苦修呢?
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自己爱玩的事情也不能做,甚至可以说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有极为严格的要求和规定,在沈玲看来,这简直就是机器人一样的生活,这太可怕了,自己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于是,沈玲一直与自己的父亲委以虚蛇,并一直没有觉得不修行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中年男子拿自己女儿没有办法,但沈玲却是拿准了自己父亲的七寸,她年幼丧母,是自己父亲一手拉扯她长大,对她喜爱宠溺得不行,虽然平时看起来都是一副严父的姿态,但只要自己一撒娇,他就拿自己没辙。
沈玲笑嘻嘻的拉着中年男子的胳膊,弄得他一点辄都没有,她见自己父亲脾气渐消,便小声问道:“爸,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应劫少年啊?我……可看到他是a级通缉犯诶!”
中年男子缓缓道:“你不知道,我师父,也就是你爷爷早有预言,我们楼观道的复兴就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
沈玲撅了撅嘴巴,小声嘀咕道:“又是这一套。”
中年男子瞪眼刚要说话,沈玲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我是说,我们的……嗯,这个什么楼观道跟这个应劫少年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问你,我们楼观道的创始祖师是谁?”
沈玲眼珠一转,说不出的机灵俏皮,她笑语盈盈道:“从小就背了八千遍了!是尹喜啦!”
中年男子又道:“那好,我再问你,我们尹喜祖师是怎么得道的?”
沈玲刹那有些明白:“啊,老爸你说说,他和当年的老子一样,都是从东而来,往西而去?”
中年男子缓缓点头,道:“没错!我师父预言说,我们楼观道的复兴,就在这应劫少年的西行之上!”
沈玲面容有些古怪:“不至于吧?一个是老子,道家创始人,一个……是个小屁孩?!”
沈玲今年虽然二十刚出头,但她比郝帅着实大了好几岁,而且走入社会的人看还在学校里面的学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看他就像是看小屁孩一样,因此在她看来,这两人根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有可比性嘛!
中年男子却冷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快去找人!”
沈玲撅嘴道:“上哪里去找?”
中年男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道:“你跟我来。”
沈玲跟着自己父亲穿过博物馆的走廊,来到一个无人处,看着父亲从袖子中摸出一面小小的玉佩,然后看着他手捏指诀,口中默默念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这玉佩发出淡淡的银色流光,过了一会儿又变成红色流光,如此反复变了几次后,她才见自己父亲对自己沉声道:“他还在,你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