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宁愿姑姑重新得一世长长久久平平淡淡的安稳,也不愿她再过上以往被狐君鸣玉囚禁的日子。
“你有完没完?九天上面现在肯定乱成了一锅粥,你还不快点上去乘势再搅得更乱一些?”言欢走到鸣玉的身边。
鸣玉身量颀长,言欢成熟得过早,立在了鸣玉的面前,需要抬头仰望着鸣玉,才能看清楚他的神色。
她压低了声音,一挨近鸣瑜,又闻到一股幽香,不似美人酥的霸道和妖媚,清新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香甜,这味道让她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当年的温泉池子底下,他抱着自己,教自己法术的日子,“狐君莫不是已经忘了当年我母亲的死了?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尧月是怎么死的?若不是九天咄咄逼人,东海龙王又怎么会手刃亲女?”
说完,她也不去看鸣玉的神色,退到了尧月的身边,远远地望见了天边一道彩云,快速行来。她挑眉一笑,神色清冷,虽是笑着,语气却冷了,“快瞧瞧是谁来了。”
鸣玉回过头去,那道由远及近的青色身影,正是青卿。
她满脸不加掩饰的焦急,一跃跳下了云头,上前来就抓住了鸣玉的手腕,带着哭腔颤声道,“帝君,帝君,你可还好?让我看看,有没有被伤到?”
她慌乱地抓着鸣玉的衣裳,要检查着鸣玉是否有伤。
鸣玉皱起了眉,抓住了青卿慌乱的手,“无碍。”
青卿听他声音沉稳似平日,这才放下心来,“帝君,我听说天帝薨了,匆匆忙忙赶到九天的时候,才知道帝君你追着魔族妖女出来了,我不放心帝君,特意赶过来看你。幸好帝君你没事。那魔族妖女那么厉害,连天帝都能弑杀了,不能小觑,帝君你已经将养着太久了,又没有带着一个侍从出来。”
青卿絮絮叨叨地念了半天,抬起含泪的眸子,却发现鸣玉根本就不曾在听着自己说话,他正转头看向了身后。
顺着鸣玉的目光望过去,那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帝君……”
听见青卿幽怨的声音,鸣玉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推开了青卿,自己招来一朵云,跃身而上。
“帝君,等等我!”
青卿在身后赶紧追上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鸣玉就发起了火来,一边心惊肉跳地反省着自己今日是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出了错,露了端倪,是不是就让鸣玉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突然间就变了脸。
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鸣玉的玄色背影已经变成了天边的一个黑点,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追不上了。
青卿心里又气又怨。
鸣玉已经喝了忘情酒,在酒坛子中浸泡了这么些年,确确实实再也不曾见他提起过尧月,也不再是整日里醉生梦死,只不过是时常小饮几杯,虽然酒瘾比以前大了许多,可是只要他喝得越多,便会忘记那些让他痛苦的事情越彻底。
可是为什么他都忘记了那个龙女,却还是对自己这般冷淡?
她可是他的夫人啊!
是他从九天之上骑着毕方鸟,迎娶回来的正夫人啊!
既然他自己选择忘记了尧月,也已经忘记了尧月,为什么不能给她青卿一个机会?明明是她先识得了他,他从一生下下来,祥云缭绕,她带着兄弟姐妹们从九天之上,不畏辛苦道贺。他们的婚约也是从那个时候定下的,为什么偏偏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低贱龙女夺得了空子,将鸣玉的心给勾了去!
难道说,真的只有伤害,只有得不到才能够让男人永远记着,永永远远的放在心上?
想到二姐说的那句话,一个死了的人,才是最最可怕的,你永远都别想斗过一个永远活在男人心里的女人,只有让那个男人忘记才好。
所以她才会哄着,引诱着,明里暗里的制造了机会让鸣玉喝下了忘情酒。
忘情酒,就像是蛊虫,能在体内保存着,尤其是以其他的酒不断养着,便会越来越强大,吞噬掉鸣玉所有痛苦的事情。
苦等了一万年了!
青卿恼怒地剁了剁脚,身子陡然间失去了平衡,落到了地上。
还没有爬起来,就被人一脚踢在了肚子上,疼得她趴回了地上。
“青鸟。”
阴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冰凉的东西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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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