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锋锐虽然没被瞿南开天眼,但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下午刚一上班,袁锋锐便接到报告,说捣卖器官案的主犯齐旺在看守所囚室里自杀身亡。
齐旺在看守所里自杀身亡,死状极惨?有多惨?袁锋锐心里想着,匆匆跳上车,向l市看守所出发。
十几分钟后,袁锋锐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面。
“呕……呕……”一个中年男人趴在垃圾筒上干呕,他身边站着两个小年轻也同样是脸色煞白,扼着喉咙捂着嘴。
齐旺自杀的现场十分惨烈和血腥。
就连有着十几年从业经验,见惯了大场面的赵法医都忍不住趴在垃圾筒上干呕了几声,却又吐不出什么。
他面色苍白,喉咙口像堵着一块冷冰冰的湿抹布似的,站在那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他妈的能叫自杀吗?哪个自杀的死之前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又不是上辈子自己跟自己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赵法医小声咕哝着,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踮着脚尖走了。
两个小年轻相视一笑:“能把赵法医逼得爆粗口,里面这小子可不简单哪!”刚说完这句话,赵法医打开了里面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来,两个年轻人面色一变,齐齐跑到垃圾筒边呕吐起来。
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人体器官所发出的令人恶心欲呕的腥臭味。
血水流得满地都是,连墙壁上也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和颜色奇怪,说不清是什么器官碎片的东西。
地面上几乎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齐旺的尸体摊在靠窗的地上。
事实上这具尸体已经看不出来是齐旺了,只能说它曾经是齐旺。
眼睛没了,舌头断了,牙齿掉了,鼻子部位只剩一摊血肉糊糊,青蓝色的肠子拉出身体几米长,像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摊得满地都是,散发出逼人的恶臭味道。
血泊中有许多黑色的毛发,赵法医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撮,用证物袋装了,递给旁边脸色惨白的助手:“看情形是头发,你看他头上被拨得血糊淋当的,也没几根毛了。”
助手不敢说话,只是拼命点头,露出口罩外的脸和脖子惨白无比,倒是跟地上的齐旺有得一拼。
“他妈的,又半个月不能吃肉了!”赵法医在墙角里找到了齐旺的眼珠,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地捏起来,装进证物瓶,递给助手。
助手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能不能不要提肉!”他接过证物瓶,扭头跑出去,站在走廊里摘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法医嘿嘿一笑:“年轻人还是得多磨炼哪!”他眼睛一亮,目光停在血泊中一截深蓝色的小棍上。
用镊子把它夹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了半天,赵法医才认出来,这是一柄折断了的牙刷柄。
牙刷柄被血浸得黏乎乎的,断头处挂着几丝肉丝。“好了,自杀的凶器也找到了。”赵法医把它装进证物袋,正要递给助手,才发现助手还在外面放风没有进来,他嘿然一笑:“这没出息的小子!”
正应了乐极生悲的那句老话,他这一笑,一股腥臭味吸了满嘴,赵法医呃呃两声,终于忍受不住刺激,也跑出去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