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我娶你!”
大树和小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长大了”,只知道两人偷偷的看上对方一眼,偷偷的拉上一下小手,就会高兴起来。
后来,大树果真将那个用巨蜥牙齿精心编制的项链亲手戴在了小草的颈间,然后痴痴的看着小草,说道:“我就说过,你真的很好看,带上这个项链就更好看了。”
小草红着脸,低下了头,小手轻轻的拧着短衫的衣角,一圈、两圈、三圈,大树看着她,呵呵笑道:“再拧,只怕这衣服就被你给拧烂了。”
小草这才停下了手,抬起头看着大树,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
大树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我娘说,我不再问为什么的时候,就长大了。可是,我心中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怎么能不问为什么?”
小草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
大树盯着小草说道:“为什么看见你我就觉得很高兴,看不见你我就提不起精神?为什么你不高兴,我也会不开心?为什么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
小草初时有些慌乱,眼神不敢直视大树,后来目光灼灼的和大树对视,等到大树说到最后那句时,小草用手轻轻捂上了大树的嘴,说到:“我也是!”
大树将小草的小手温柔的握在手心中,目光向下看了看小草下意识掩着的那只手,接着说道:“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好的姑娘却是……”
大树没有说完,小草已经低下头,不自在的将手藏在身后,默然不语。
大树大着胆子将小草轻轻揽如怀中,小草微微抗拒,随后靠在大树胸前,轻声低泣。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大树成了碧水村的兵勇,前往沼泽的次数更加频繁;小草在药神医那里学习炼制药丸、配置药剂,去沼泽的次数反倒越来越少。
不过,每次大树出发时,小草都会找个借口前来送行,然后趁人不注意时,将一抹自己配置的药粉涂抹在大树的身上,然后就是魂不守舍的等待大树的回来。小草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看不见大树,心里空空的,脑子里空空的,眼睛能看见,却不知道看着的是什么,耳朵能听见,却不知道都听见了什么,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干不好,甚至连以前最惧怕的师父的责骂都变得没有感觉了。一夜一夜的在噩梦中惊醒,害怕那个高大的男孩从此再也见不到了。
这种煎熬般的感觉,直到每次村里迎接凯旋小队时,吹喇叭的老辛那独特的高亢转折调传来,突然之间就消失掉了,小草的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扔掉手中的药钵就跑出门去,远远的看着最前边被众人围绕着的大树,心中瞬间被一种温暖和骄傲充满,大树每次都能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到小草,然后传递上一个只有两人能够明白的“平安、放心”的眼神。
于是小草就一路轻盈的飞回去,笑意盈盈的接着捣药,却发现药钵中根本就没有药材,吐了吐舌头,赶紧抓进一把药材,用力的捣成药粉。
大树又要带队前往沼泽了,这次听说是因为连桐寨大当家新纳了小妾,所以村里要准备贺礼。
连桐寨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山寨,寨中高手众多,虽然服从官府节制,寨中的几个当家的更是挂着官身,但是寨中也做得杀人越货的买卖。平日里几个村庄多有孝敬,寨中众人倒也念得一点儿香火情义,虽然偶尔也有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的事情,但是总体还算是相安无事。
此次大当家纳妾,村中必然要奉上不菲的贺礼,村长为此愁眉不展,大树自告奋勇,要带队前往沼泽深处寻觅奇珍异宝。
此行定然凶险,村长也是无奈,能做的只是携众人、择吉时为出征的人马壮行,然后就是祷告神明保佑。
小草看着众人将出征的大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自己不得便利靠近大树,灵机一动,将药神医的招牌亮了出来,高喊着药神医特为出征壮士配制药膏一盒,这才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将药盒递进大树手里时,趁机将一抹药粉涂在了大树手上。
两人对视一眼,灵犀相通,微笑以对,虽无只言片语,却胜过万语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