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严肃的气氛,因为这一声莫名其妙地“圣旨到,刘正风接旨”而变得有些搞笑,刘正风还好,原本今天的金盆洗手是有这个环节的,只是比预计的晚了一点,而嵩山派的众人,加上场上的群雄就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群雄一听都是一惊,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是江湖上的事,朝廷有什么旨意下来了?嵩山派咬定刘正风勾结魔教,这会又有朝庭官员前来宣旨,莫非刘正风真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一时众人都紧张起来,人人握紧兵刃,料想这官员既来宣旨,刘府前后左右一定已密布官兵,一场大厮杀已难避免,自己和刘正风交好,决不能袖手不理,再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既来刘府赴会,自是逆党中人,便欲置身事外,又岂可得?
费彬和丁勉这两个嵩山派主事之人却颇感意外,扭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穿八蟒五爪蟒袍,腰间束了一条朱红色的腰条,脚下却蹬着一双江湖中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布鞋,腰间一把长剑像是装饰,又像是武器,怎么看怎么别扭。后面跟着一位白衣华服的少年,却是说不出的英姿挺拔。
“你是何人?”费彬见自己行事为人所阻,正是一肚子火,更何况江湖中人就算是那些名门正派,杀人越货之事也不是没有干过,自是和官府走不到一块去,看到当官的自是没有什么客气。
院中恒山派一群女尼中,一位年轻美貌的尼姑见到来人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吃惊地望着来人失声道:“云大哥?”
来者正是云歌,身边跟着的自然是赵敏。
见丁勉极不友善地望向自己,云歌装傻充愣,怒道:“大胆,本官乃……”
康熙小皇帝封自己是个什么官来着的?平日里就没拿这官当回事,临时用起来,却又一时记不起全称了,心中一急,连忙去怀中掏那块官符。
没有?怎么会?明明放在身上的呀。
这时候赵敏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物品,说道:“找这个?”正是那日被夜探赵王府的时候被她顺手牵羊而去的官符。
云歌接过官符,老脸一红,念道:“本官乃是浙江盐运使司运同,这位是……郡主。”
赵敏却是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没有接话,气势却是十足。
不止丁勉、费彬以及场上的群雄,就连刘正风也目瞪口呆,浙江盐运使?这是什么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衡阳是属湖南吧,浙江的官跑过来做什么?郡主又是哪位?
云歌故作镇定,心里却早已经草泥马策马狂奔了。他们两人,一个是清朝皇帝封的官,一个是元朝的郡主,却偏偏跑到一群明朝人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知道对方认不认啊。
丁勉有些疑惑地接过云歌的官符,正反两面看了看,做工精良,不似作伪,他是一介武人,对朝庭的官员级别也没有什么概念,心中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却是又说上来,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何事?”
“宣旨啊。”云歌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知这个身份暂时是没有问题了,当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再次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的确是捐了一个官,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却不是一个熟悉之人,正在犹豫的当下,忽然看见云歌偷偷向自己使眼色,当下明白对方是为了自己而来,当下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云歌弯腰道:“多谢大人栽培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