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斯先生,”赫卡特伸手在赛斯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啊,我走神了么?”赛斯打了个激灵,“不,没事,我只是发了会呆。”
“果然赛斯先生还是在思考关于霜之哀伤的事情啊,”赫卡特却是一脸了然地道,“放心吧,赛斯先生,先不说那个霜之哀伤仅仅只是一个传说,就算真的有能够将凡人变成恶魔的魔装,大不了我们不去碰就好了!”
“也许吧……”赛斯苦笑,同时在内心想到,“既然艾泽拉斯变成了阿尔比昂,阿尔萨斯变成了安萨娅,那么未必就会让安萨娅拿起霜之哀伤吧。”
虽然这么自我安慰,但是塞斯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惴惴的。回想起前几天穆拉丁提及霜之哀伤之时直接蹦起来的自己,赛斯忽然觉得赫卡特能够不把自己当成疯子实在是太好了。然而几乎就在想到这件事情同时,他的心情却又再一次阴沉下来。
因为在前几天,即使他一再叮嘱,红帽萝莉穆拉丁依旧仅仅只是表示一定会小心谨慎——而在赛斯记忆当中的那个大胡子矮人也保持了可贵的冷静——不过显然无论是穆拉丁还是赫卡特,都没有因为自家简单的几句话就将那还未曾出世的霜之哀伤认定为一把极其邪恶的魔装,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极富有主见的家伙,不会因为他人虚无飘渺的几句话就为一个陌生的事物定下结论。
可是,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在赛斯的记忆当中,那个洛丹伦的王子阿尔萨斯有着不输于现在安萨娅的勇气,品德,智慧以及果决,但是在面对着霜之哀伤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够挣脱来自于力量的**,将自己的老师与挚友抛在了冰冷的雪地当中,选择服从了来自于魔剑的力量。这其中或许有着形势,诱导,仇恨或者其他一些许许多多的客观因素,但是最根本的,还是那名为巫妖王的存在借助于霜之哀伤所施展的神通。而那个名为巫妖王的存在究竟有多么可怕,他的力量与腐蚀又是如何的无法抵挡,在这个世界之上也只有赛斯自己一个人了解,同样,也只有他自己对之抱有绝对的恐惧。
而在此之外,不会有任何人了解他的恐惧,也不会有任何人呼应他的警告。即使是如今与赛斯并肩而坐的赫卡特,也只能做出对于赛斯来说极为苍白的安慰,却无法为赛斯消解恐惧的根源之万一。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赛斯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孤独。
====
“欢迎来到这里,来自白银之手的勇士们!”
就在赛斯悲哀于先知的孤独的时候,他与安萨娅二人已经来到了洛丹伦建立于斯坦恩布莱德镇外的营地当中。而作为本地暂时性的东道主,作为营地看守的郡兵看到了二人身上属于白银之手的徽章后,无一例外地展现出了发自于心底的敬佩与喜悦。
“加里瑟斯元帅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吧,”赫卡特将马匹交给了营地的管理人员,转而向这位郡兵问道,“我是白银之手从骑士,洛丹伦王国骑士侯赫卡特,这边是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参谋赛斯·赛格鲁恩,我们此次奉白银之手安多哈尔行省检察长阿尔萨希亚·米奈希尔的命令前来协助作战,还请帮忙通报一下。”
“哈哈哈哈,虽然我没等多久,不过也算是翘首期盼了,”被询问的郡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间从营地内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赫卡特从骑士,老夫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随着这句话,一个足足比赛斯高出半头,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络腮胡大汉从营地里走了出来。而仅以赛斯本人的感官来论,相比较于这个中年男性不算是很有特点的外貌来说,还是那身华贵到夸张的镀金盔甲,以及挂在盔甲披风上的几个擦得锃亮的徽章更容易引起人的兴趣。
“您客气了。”面对着热情洋溢的加里瑟斯大元帅,赫卡特轻轻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地道,“按照要求,我们已经率领着援军到达作战位置,不知接下来有什么作战命令?”
“赫卡特从骑士所问的,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加里瑟斯见状也暂时收拢了热情的笑容,转而用比较平和地语气道,“正巧二位到达这里,不如进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拟定一个诸位都满意的作战方案。”
“那就僭越了。”
赫卡特再一次欠了欠身,而后在对方的指引下走进了营地。而赛斯暗自观察,却发现无论加里瑟斯用什么速度前进,赫卡特都落后这个大叔半个身位,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破绽。当下赛斯也现学现卖,与赫卡特一左一右,仿佛加里瑟斯的随从一般,就这样跟着进入了营地中最大的帐篷里。
“我们坐下谈吧。”
进入到帐篷中后,加里瑟斯先在主位做好,而后向两个年轻人做出了请的手势,待两人落座之后,这个大叔才继续道:“由于时间紧急,这一次的方案讨论就一切从简,场面话就不说了,下面我简单说一下之前商议的军队安排。”
说着,加里瑟斯拿起手边的指挥刀,在身前的沙盘上画下了简笔图作为辅助。
“我们的建议是,与之前成例相同,”加里瑟斯道,“白银之手的部队与我麾下的骑士担任冲击兽人的主力,而郡兵则分散在队伍两侧,负责将兽人冲散之后的歼灭与追击。”
赛斯看了看加里瑟斯在沙盘上画的阵型,的确是如记载一样的两翼前冲阵型,也就是所谓的雁行阵,适合于这种对于兽人的围剿作战,乍一看去倒是没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