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半神,塞纳留斯表示自己十分的忧郁。
与另一个次元的同名者不同,阿尔比昂的半神,虽然同样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神秘种的身份,就导致了它们一般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弱点。比如说偌大的守护巨龙一族,仅仅因为一个名为恶魔之魂的神器,就会引发暴走,从而导致了整个巨龙一族一蹶不振,终于在不久前被巫妖王连锅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当中。再比如说他塞纳留斯,作为森林守护者,理所应当的,他的力量因为森林而强大,虽然一直有人声称南方贫瘠之地上的游牧部族是他的私生子,但是天地良心,他只要跨出森林一步,力量就会消散无踪,要怎样才能繁衍出这么大的一个种族呢?
因此,塞纳留斯对于灰谷森林的保护是接近于病态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病态——不过这可是性命相关的事情,因此偶尔过激一些,应当也没什么……好吧,显然这些外来者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眼前在大火中燃烧的森林,塞纳留斯无数次地劝慰自己,这只是愚蠢的外来者的又一桩罪孽,大自然会惩罚他们的。愚蠢的外来者不会知道,在永恒井水的哺育下,这些树木不会惧怕火灾,他们反而会把火焰变成自己的力量,反噬这群纵火犯。
然后,看着眼前一个个化身火焰元素,并且开始向着森林深处进发的树人们,塞纳留斯斯巴达了。
“为什么这些永恒之井的守护者会背叛!”大怒的塞纳留斯望向一片狼藉的森林,“可恶,那些入侵者,果然是语言中将会带来毁灭的恶魔!”
暴怒的塞纳留斯身边刮起了青色的飓风,伴随着他的怒吼,周围的古树纷纷拔地而起,化作巨大的树人起身,向着那些火焰元素攻去。不过顷刻之间,寂静的森林已经化作了火热的战场,四散的火星点燃了更多的树木,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焰元素,而飞散的树枝,也在落地的第一时刻生根成长,成为了树人军团的生力军。双方无穷无尽,又不共戴天,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里,灰谷已经变成了一片火焰的海洋,腾空而起的硝烟直冲天际,以至于即便是南方沙漠里的人们都能瞧见那不详的景色。
“入侵者,我绝对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看着一片狼藉的灰谷,塞纳留斯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愤怒,他的双臂上闪烁起青色的电光,他的双眼中升腾起了无尽的怒火,半人半鹿的森林守护者高举起双臂,向着部落营地所在之处发起了冲锋,同时用闪电与毒藤蔓对傲慢者施加无情地惩戒。
“你们都必须死!”
森林守护者的眼中,最后的一丝慈悲也悄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半神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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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事情可能失控了……”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失控了,”小鸟叹气,“鬼才会信那些破火油能够创造出眼前这种奇景。要说是火元素之王降临了还差不多。”
“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火元素之王,”赛斯叹气,“巫妖之王到是有那么一只。”
“好,至少我们确认是谁在捣鬼了。”望着山下视火焰为无物,在火焰元素的间隙中横冲直撞的塞纳留斯,小鸟道,“那么现在新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才能搞定那只狂暴的鹿。”
“或许巫妖王和阿克蒙德能做到,”赛斯耸肩,“不过我们就算了,这明显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大家洗洗睡,准备回去找萨尔领赏了。”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赛斯拍了拍格鲁姆的手——感觉挺柔软的——十分严肃地道,“我想目前这种状况你也能明白,在我们和那只鹿之间出现了第三者,眼前的火元素暴走就是他们的杰作。而现在这个世界上,联盟与部落之外的第三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我不认为单单依靠我们这些分支军队可以应对天灾的力量。”
“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牺牲,我们必须撤退。”
“然后夹着尾巴逃跑吗?”
完全没有理会到赛斯的劝解之意,格鲁姆以前所未有的暴躁态度喊道,随即一把摔开赛斯的手,转身拎着斧子向着一旁走了两步。
“听着,赛斯,这里是战歌部族的战场,你们联盟已经做的够多了,所以,离开这里,然后,将这里交给我。”
“我要是那么做那一开始就不会来……”
赛斯的话被脚前的斧痕挡了回去。
“嘿!”小鸟喊了一声,但是随即格鲁姆冰冷的眼色让她住了嘴。
“赛斯,”格鲁姆将血吼扛在身上,瘦弱的身躯里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在鼓胀,“我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很多弯弯绕的东西或许不及你,但是如果论起战场直觉,你,还有你身旁的这个小妹妹,可就差了太多了。”
“敌人已经盯上了我们,就如你所说的一样,现在的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格鲁姆道,“但是撤退是没有用的,眼前的景象就是警告……只要我们露出任何撤退的端倪,那么火元素的大军就将直接尾随我们南下,将草创的部落与联盟远征军一举碾碎。这就好像我们正面临着骑兵的冲锋,撤退只会让我们变成被群狼追逐的羔羊,唯有结阵抵抗,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获胜。”
“但至少……”
“赛斯,我是战歌部族的酋长,是我带领着他们来到这里,”格鲁姆指了指自己斧子上的双牙徽记,“如果格鲁姆是一个抛弃了族人,只想自己逃命的混蛋,那么又有谁还会信任由她所推举的,如今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的大酋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