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期悄然过去,各地藩王几日内纷至京师,赶赴国丧。
小皇子西陵仝的伤已全然康复,然而左皇后的伤势较重,虽无性命之忧,但眼下也无力担当大典主持之职,只得由西陵屹代替。
虽有弑君谣言在前,但雪惜歌的死似乎终于平息了一切,更多人相信了“雪帝师为父刺杀皇帝”这一说法——或许,他们只是不敢不去相信。
于是,西陵屹得以继续坦然地站在高处,仍是代理着朝中事务。
而谢灵焉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手中的权力永远只变成“代行”。
端了点心茶水进入西陵仝的屋内,已经苏醒并坐起身的少年正把玩着各位叔伯带来的新鲜玩意儿,抬头一见是谢灵焉,瞬间像霜打的茄子,整个儿蔫了下来瑟缩着往床上躲去。
“殿下,您不想见到小灵子么?”谢灵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点心朝床边走去。
以前为着讨好西陵屹的缘故,西陵仝对她这个假太监表现得可是相当的殷勤和倚重。
这一次,西陵仝态度大变,带着满眼恐惧和厌恶看着她,啐道:“你……马上滚出去,本宫不想见你!”
谢灵焉嘿然冷笑,干脆坐在了床边,西陵仝立马一头缩进了被子里。
这小家伙一直爱记仇,永和宫祝融之夜,自己将他凌空抛出去转身去救皇后,这事只怕还要被他记恨上好几个月才罢休。
谢灵焉拍了拍被褥,小声地道:“那夜奴才将殿下抛出去,是算准了外面的千牛卫会接住殿下,不然,奴才哪有这个胆子?”
被子里的西陵仝安静片刻,哼哼几声,“那也都是武功郡王带人来的功劳,和你这贱奴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