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过也得过,”凌沧躺倒在铺板上,高高翘起二郎腿:“否则怎么办,难不成一头撞死,”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总得想个啥办法……”
“不用想……”凌沧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
老赖实在搞不清楚,凌沧到底是怎么想,明知道当前情况不妙,却一点焦虑的表示都沒有,考虑到凌沧很能打,老赖一度怀疑,凌沧幼年练武伤到了大脑。
到了晚上,丁所长把凌沧叫到了办公室。
所里经常会找犯人单独谈话,或是做思想工作,或是了解在押人员的情况,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凌沧站在那里,一副稀松懈怠的样子,完全不像其他犯人那样卑微,不过却也保持着必要的尊敬:“谢谢关心,”
“这是应该的,”丁所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让你们这些人能够在这里安心接受改造,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來,只要合理,我们都可以考虑满足,”
“要求倒是沒有,不过我想打听点事……”凌沧看着丁所长,略有些小心地问道:“所里最近是不是來了很多新人,”
按说这属于工作机密,不过考虑到凌沧身份特殊,丁所长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司法系统换了不少领导,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新领导为了尽快做出成绩,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还处理了一些久拖不决的案子。
这样一來,所里的老客就走了很多,沒什么大问題的都放了,不能放的转进劳教所或者监狱,随后,其他人满为患的看守所转过來不少,再加上犯了案子新进來的,结果整个西郊看守所在押人员更换了三分之一左右。
“不光是你们在押人员,我们管教这边也充实不少力量,新调过來很多人…….”丁所长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管教,介绍道:“他叫王建伟,就是新來的,从今天开始,负责你们号子,”
王建伟身高一米八十多,长得很帅气,性格高傲,他听到所长的话,只是冲着凌沧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自始至终,他的一张脸都仰着,鼻孔几乎对着天花板。
“说到新來的在押人员……”丁所长想起一件事,问凌沧道:“我听说你和他们有点冲突,”
“沒什么,只是一点误会,”凌沧耸耸肩膀,若无其事的说:“已经沒事了,”
“沒事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題,希望你能及时反映给我,”丁所长点点头,随后告诉王建伟:“沒什么事了,你带凌沧回去吧,正好熟悉一下号子的情况,”
“是,”王建伟点点头,把凌沧领出了办公室,看了看周围无人,王建伟压低声音,告诉凌沧:“我听说过你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你有些背景,不过我要告诉你,在我的号子里,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如果你敢起事儿,我照样修理你,”
“哦,”
“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后台……”冷冷一笑,王建伟接着说道:“在这里,我才是老大,”
到了号子,王建伟给大家开了一个会,内容无他,立威而已,他要让所有犯人都知道,自己现在管理这个号子,任何人都要老老实实,服从他的命令,如果有谁掌握到什么事,随时可以私下向他反映。
但凡是高压统|治,手段基本差不多,先是强行弹|压,然后进行分化,培养出一批支持自己的人,凌沧估计,王建伟接下來会在犯人中发展亲信,可以随时打小报告,以后这个号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王建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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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文一早就知道章易受伤了,不过沒往心里去,今天无事,他才与曹正卿、余之谦去医院探望。
“什么,”了解了情况之后,白幼文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两条腿全被人打断了,,”
“是啊………”章易躺在床上,两条腿全打着石膏,身体虚弱无力,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他仍然心有余悸:“先是在夜总会被人打了……然后有人闯到医院來,又把我给打了,”
“这家医院的安保措施很严……”白幼文看了看周围,缓缓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能闯到这里來打人,”
“不知道,还在查……”屈辱和痛苦一起涌上心头,章易的眼中含上了泪花:“这家该死的医院,不但让凶手进來,事后还一点线索都沒有,保安和护士全被人打昏了,监控更是什么都沒拍到……等我出去后,我一定要去告,让这家医院把每一分钱都用來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