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听到这番话感到很奇怪,一方面是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另一方面,自己的病根本是装出來的,这个人为什么说自己病得很重。
“他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丁所长颇为忧虑地问道:“是不是需要转送到大医院,”
“那倒不用,他主要是因为内急上火,导致气滞血瘀……..”这个所谓的林大夫随口说起來,抖出中医加西医的长长一串诊断,凌沧听在耳朵里,发现她基本都是在胡诌,不过一大堆专业名词这么砸过去,不明医理的人基本都会晕头转向:“只要让他好好休息,多吃一些清凉败火的东西,十來天左右就可以恢复,”
“原來是这样,”丁所长松了一口气:“看來不是我们管理上有问題,才造成他生病的,”
“当然不是,”林大夫看了看表,对丁所长说道:“沒什么事,你们就出去吧,这里人太多,会影响病人休息,”
“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丁所长仍不放心:“你刚调到这里來,我可不希望上班沒几天,就出点什么问題,”
“不会出问題的,他现在连举手都费事……”林大夫拿起凌沧的胳膊用力晃了晃:“还有,我要给他做两个检查,你们在场会很不方便,”
凌沧躺在那里好像死人一般,胳膊任凭林大夫摆弄,看起來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丁所长想起凌沧的身份毕竟不一般,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于是同意了:“那好吧,我安排两个人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
等到所有人出去,林大夫用力拍了凌沧肩膀一下:“快点起來吧,别装了,”
“痛,轻点……”凌沧感到肩膀快脱臼了,一个高蹦了起來:“你是谁,”
林大夫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來很职业的样子,却难掩妩媚的风情:“你说呢,”
“你是……”凌沧仔细打量了一番,终于想起來了:“你是水仙,”
“终于想起來了,”林大夫轻哼了一声,提醒道:“我在这里叫林水仙,你喊我林大夫就行,千万别乱叫,”
“你怎么在这,”
“龙姐派我进來卧底保护你,”撇了撇嘴,水仙多少有些无奈地说:“这个世界真奇妙啊,昨天咱们还是死对头,今天我就得为了你冒充大夫,”
“别说哈……”凌沧双手抱头,躺回到了床铺上:“你穿这身衣服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挺像个大夫……”
“我是正儿八经学过医的,”
“学沒学过医是次要,反正我听出來了,你的医术实在一般般,不过………”凌沧看着白大褂下露出的一双白皙细嫩的玉腿,隐隐觉得身体有点冲|动:“这可真是制服诱惑啊……”
“我警告你……”水仙抄起一把剪子,恶狠狠地对准了凌沧:“其实我不愿意來,是龙姐这么要求,我沒办法,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否则我就给你做个结扎手术,”
“别这么说……”凌沧立即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咱们现在是自己人,”
凌沧很想告诉水仙,其实大家现在还是亲家关系,因为自己上了她们的团长铃兰。
只不过,凌沧和铃兰之间一直还在打太极拳,谁都沒把中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凌沧觉得这个游戏玩挺有意思,此时也就沒和水仙认亲戚。
“你忘了当初曾经杀了我的姐妹,”水仙把眉头一挑,气呼呼地提醒道:“茉莉、番红、山樱……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当时是各为其主,沒办法!”凌沧觉得这件事有点沒法解释,只能回答道:“我当时不杀她们,她们就要杀了我,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们是百花团的人,如果知道了,我宁可引颈就戮,也不会让她们掉一根头发,”
“这还差不多,”水仙把剪子扔到桌子上,语气有些缓和了:“不知者不怪……”
世界固然奇妙,但很多事情却也是有因才有果,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影响到你的一生。
凌沧杀掉了百花团几个人,后來与水仙和寒兰交手,却一念之仁放过了这两个女孩,如果沒有这份“仁”,暂且不说凌沧与龙见月今天会是怎么样的关系,至少百花团无论如何不可能帮助凌沧,哪怕在龙见月严令之下,她们也不会出手。
“话说……”凌沧观察着水仙的神色,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怪我了,”
“有什么办法,杀人或者被杀,这是我们作为杀手的宿命……”水仙说着,突然转过身去,佯装做整理医用器具。
但在转身的一刹那间,凌沧发现她的面容带上一丝哀愁,声音也有些悲怆。
凌沧不了解百花团,不过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她们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为了不触及水仙的伤痛,凌沧急忙岔开话題,问道:“是龙见月派你们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