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沧入下了筷子,主动给高大全满上酒:“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活得潇洒呀,”高大全喝酒如同逃税一样,不知不觉的又是一杯:“來,感情深,一口闷,”
“高记,你也不错呀,來,再來一杯……何记,你也來一杯,”
“富二代呀,有的是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怎么把话又说回來了……”凌沧差一点哭了出來,原來自己刚才的话全都白说了,对方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富二代。
“哪像我们,他妈跟孙子一样的,看别人的脸色讨生活,还有,你这富二代很有素质,比那帮暴发强太多了……”高大全感觉酒像坐滑梯一样往下溜,肠胃已经麻木,眼睛也有些朦胧:“他妈的,上次我采访一个煤老板,对方只给了三分钟的时间,一言不合还让保镖撵我出去,操,老子才子不怕他,只需要把稿子改改,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听起來挺吓人,凌沧赶忙问了一句:“后來呢,”
“现在那傻|逼要告我,告吧,我不怕告,沒准一告我还出名了,”
“是吗……”凌沧看起來有些担心:“高记啊,那个……以后你再写我的时候,可要实事求是啊,”
“那是,”高大全猛地一拍桌子,筷子都要跳了起來:“就凭你今天这酒量,还有你这实诚劲,我就服你,我会写的绝对…….绝对实事求是,不然你可以到报社抽我大嘴巴,”
凌沧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高大全的脸,心道:“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编,我可是一句话沒说,你这要是算作实事求是的写,我抽你的嘴巴可以抽到手痛……”不过表面上,凌沧却说:“我当然相信高先生,凭高先生的酒量,我就知道高先生是个实在人,”
“來,就凭这一句,再喝一个,”高大全舌头都大了:“哥们,我们都是君子,真君子……话说,我一直很他妈的郁闷,人活着就是累,真他妈累,”
论岁数,高大全给凌沧当叔叔都够了,可是自从认识以來,却一直把姿态放得很低,此时喝多了,甚至称兄道弟起來,搞得凌沧很是别扭:“那个……..你还是叫我小凌童鞋吧……”
何谢刚到报社工作沒多久,作为新人很谦逊,主动干些脏活、苦活和累活,他对高大全本來有些尊敬,作为老记者肯定风光无限、见多识广,此时听到高大全这番抱怨,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高记者从酒上來看,绝对是真君子,”凌沧随声附和,笑着举起酒杯:“不过,一会付账的时候,可别变成真小人,”
“沒问題,说好了我请,就一定要我请,”说过了痛快话,高大全开始为自己的钱包发愁了,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那样子好像是在吃自己身上的肉:“我请,我请……”
“谢谢了,”凌沧举起杯子:“高记者,你真是好人,难得一见的好人,來,我敬你,”
“凌老弟,你人真不错…….”高大全被酒精重新激起豪爽气,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好像几大银行的钱全装在口袋里:“虽然,你是富二代,但这饭必须我请,谁付账,我和他急……”
“这个自然,肯定是让你请的,”
“凌老弟啊……”高大全看着凌沧,突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咱们既然以兄弟相称,那么我讨个大做你大哥了,”
“好,”
“大哥问你点事,你不会不说吧,”
“当然会说……”凌沧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过要看是什么事,”
“你们贵族学校……”高大全每说两个字,就干笑上两声:“有啥丑闻,”
凌沧吓了一大跳:“丑闻,”
何谢一听这话,却是一拍大腿,差点就高喊一声:“高记果然高,”你看人家,都喝成这熊德行了,还沒有忘记原來的使命,想要从凌沧的嘴里套点新闻线索出來,这等觉悟和敬业精神多么值得新人学习。
高大全正在兴头上,被这么打搅了很不高兴,当时白了一眼何谢:“你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何谢连连笑道:“就是有蚊子,”
“你想知道……..”凌沧试探着问道:“什么丑闻,”
“比如说吧,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很多背景深厚的学生,”
“当然,”凌沧点点头:“有高|干子弟,有富商之后,有世家传人,还有一些挺神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