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全心中暗惊,这来者竟如此难对付。看来此次不大出血一番难以过关。心中虽痛,他仍是挤出几分笑容道:“上差哪里话,各位屋中请。”
将四人依依延请入内堂坐定,冯德全才微微吁了口气。心中惊疑否定,他试探着问道:“下官一向对侍郎大人忠心耿耿。不知是何事处理不当,此番竟劳烦各位大人屈尊莅临寒舍。”
南霁云顿声放了茶盏,冷哼一声:“我说冯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本官装糊涂呢?听说你侵占了你堂弟名下的田产,可有此事?”
冯德全心中暗骂,想不到堂堂一部侍郎竟然盯上了自家田产。咬了咬牙,笑道:“舍弟因案入狱,下官身为其长兄只是代为起打点暂管。等舍弟出狱,便会归还予他。”
“哦?只是我听说你那堂弟已经毫发无损的出狱,凭着你对他做下的这些事,我真怕你到时不好解释。”南霁云颇为玩味的看了冯德全一眼,提醒道。
“什么?他,他已经出狱了?”冯德全闻言一惊,险些摔倒。
南霁云将扶起冯德全,疑声道:“冯主事似乎不是很开心啊,难道冯主事希望你堂弟横死狱中?”
“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太兴奋了,太兴奋了。”冯德全轻抹掉额角渗出的冷汗,忙答道。
“我才没工夫关心你们兄弟关系,此番前来,某是替侍郎大人指点你一番,免得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霁云鄙夷的瞥了冯德全一眼,粗暴的打断了其的辩解。
“下官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冯德全被南霁云的强势压得喘不过气,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你知道你堂弟此番为何能平安脱身吗?那是因为宫里的那位使了力。”南霁云冲城东北方向拱了拱手,低声道。
“太子殿下!”冯德全失声道:“他老人家都自身难保了,怎么会去营救舍弟!”
“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快说来!”南霁云听其说到正题,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这,这...”冯德全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了,犹豫的喃喃自语。
见自己有些失态,南霁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不想说也不要紧。侍郎大人看在你对他忠心耿耿一场的份上才叫我来救你,若是你无意求生,我何必费力不讨好?”
“别,您看您,我怎么会厌烦于您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怕,我怕...”冯德全抬首瞥了眼南霁云身后的李括三人,疑声道。
“哈哈,你仔细看看我是谁?若是连我听不得这番话,怕阿爷也不敢派其他人来啦。”张延基挤过半个身位,大声笑道。
“是,是大公子!”待看清眼前之人,冯德全大喜:“下官真是有眼无珠,竟没认出大公子。好,既然侍郎大人这么看得起下官,下官这次就把命交给他老人家了!”狠了狠心,冯德全叹道:“事情还得从月前说起。我舍弟德恩一向待人和善,与世无争。只是三月初五那ri在东市芙蓉楼做工时,遇到了件麻烦事。”微顿了顿,冯德全接道:“那ri舍弟照例往芙蓉楼三层的包房内送菜,没想到在替一间包房上菜时竟是惹恼了一伙突厥人。那伙突厥人穷凶极恶,扬言要将舍弟挑筋断骨。正值此时,隔壁包房一富家公子挺身而出,指挥身边仆从将突厥人制服。舍弟对那富家公子千恩万谢,发誓自此追随那公子。事后舍弟才知晓那富家公子竟是太子殿下,大喜之际,他自是与东宫总管鱼朝恩有了联络。据说太子殿下念着他xing子醇厚,竟是将一块自己随身的东宫令牌赐予舍弟。”
抬手满饮一杯清茶,冯德恩叹道:“当时我还劝他不要与太子殿下有交集,谁知他丝毫听不进去。之后他好似替太子殿下办了件事,再后来便被京兆尹大人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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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工部屯田司:史载屯田司掌天下田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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