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矮子是哪个?他去了哪里?有什么经历?”洪岩当然也要提起父亲摆龙门阵的兴趣。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嗦!来重点就行了。”
二叔、大姑、小姑都笑嘻嘻地看着洪岩父子俩。大侄子年龄不大,说话有趣,成年人口吻。有时,根本不是他们能反应过来的。
“伍矮子论起辈份来,洪岩你得叫他一声表伯,比我还得大几岁。本名伍光宗,听名字就知道家里对他寄予期望的。小时候,他确实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书也读得好。可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们渐渐发现问题了。伍光宗不长个子了,一直停留在一米出头。初中毕业还是如此。”洪建国介绍起伍矮子的基本情况。
原来患了侏儒症。伍光宗从此被人称为伍矮子,本名逐渐被人忘记。初中毕业后,他性情大变,很长一段时间对人不理不睬。实际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文g”开始后,他随小将们上下奔走。那时,小将们乘车免费。他混在一起,到过首都广场受到过接见。回来后,他的光辉历程让人刮目相看。没出门的村民艳羡,向往中有朝一日也能走出去开开眼界。
在家安稳了几年,他竟然动了周游全国的心思。于是,顶着个硕大的脑袋,怀揣介绍信和几块钱,他就踏上了驶向祖国各地的列车。因为身高的原因,坐火车从来没人向他要车票。他人又比较机灵。废话,不机灵怎么能合理利用售票机制上的bug。他在火车上帮着列车员清理车厢打扫卫生,结果一日三餐都解决了。空闲下来,则与旅客摆龙门阵,天南地北地冲壳子。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周游全国的心愿。有的旅客爱心泛滥,送他粮票、钞*票资助他完成心愿。
他偶尔接受一点。一是怕遭人惦记,二是人家也好不了多少。几年下来,东北边疆南国边陲、东部海岸西部高原,凡是火车能到的有名地方,留下他的身影;名山大川,留下他的足迹。忍饥挨饿、晓行露宿、风吹日晒,什么样困苦都遇到过。生病、洪水、沙尘暴、狼群、车祸都不曾让他畏缩,不曾让他止步。
“他说他很遗憾,没有去成香岛和台海。不过,他也表示以后有机会了再去。五年没见,表面上看起来老了好多,但那份心襟却全然不同了。开朗爽快,豁达大度,不再怕忌讳叫他矮子。儿子,老爸我很羡慕他呢!”洪建国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说,期间穿插了不少趣事。母亲早已带着三个小孩睡觉去了。晒坝里剩下大姑、小姑及一帮爷们。
“我是羡慕嫉妒恨!”洪岩道。
去香岛去台海,以后有的是机会。伍矮子周游全国可是了不起的一个创举。“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没钱花,没有钱买东西改善家庭状况。难道自己就不能独自去闯荡?
“周游全国,不是难事。过不了几年,机会就有了。”洪岩对父亲说道。
“洪岩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可以吗?”小叔建元眼里热切得很。
“你嘛,也不是不可以。读完高中,考上大学,一切都ok!”
小叔听到读书考大学,泄气了。他就是坐不住,读书就打瞌睡。
“那我们呢?”小姑问道。她不可能再去上学了,小学文化顶天了。
“找个好婆家嫁远点。”洪岩笑道。
“爬!这么说你姑姑啊!”二叔点了一下侄儿。
“洪岩最聪明了。知道天下大事,指点小芳老师准备高考。我这辈子没希望了。周游全国的梦想以后就靠你帮我实现了。”大姑这话说得漂亮。
“去!去!去!大姑凑什么热闹。我看过你面相,命格极好,是有福之人。周游全国对你而言只是小儿科。”其实,前世大姑真的嫁得比较远,靠近川西平原,生活富裕。后来,姑夫做生意承揽工程,大姑跟着真的走了半个国家。
“越说越玄了哈,你小子还能看相?”洪建国才不会相信儿子的话。
“信则灵。嘻嘻!”洪岩嬉笑道。
这一夜,洪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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