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暮殿,数十把利器便一齐对准了两人,见是三王子亦没有退却的意思,同时身后大门也关闭了。
千殁坠没有动,冷漠地望着他们,说道:“父王果真十分盼望儿臣回来呢,竟让如此多精兵前来迎接儿臣,甚是感激。”
佴钤殃连忙抬首望去,零王果真已出现在面前,可是他脸上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峻。再侧首看着千殁坠,亦然神情。这便是,王室中的么?
正想如往常一样行跪礼请安,可千殁坠却死死握紧她的手,冷声道:“父王,儿臣把她带来了,请您过目。”是的,他心目中最有资格成为他妻子的人,他带回来了。
“我已知晓。但,她既然是你选定之人,为何还拥有默儿之戒?一女,不可侍二夫,尤其你们是我王室之子。”零王背过身去,落了座,唤座旁身着灰色斗篷之人,“默儿,你的意思呢?”
“我并无束缚她的意思,只觉得放在我这里无甚用处,恰好又见她喜欢,便权当普通饰物赠与她。她若日后不喜,亦可弃之,我无所谓。”一段时日未曾出面的二王子千晨默,任由灰色厚重布料将全身乃至面部遮盖,神情不得而知,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那般淡然,“我本无选妃的打算,戒指实是无用之物,父王便请不要过分在意于此。若是父王实在无法容忍我的做法,将我手上仅存的这枚收去便可。”仅剩的这枚,便的确是象征王室高贵血统的身份之戒了。
“默儿!”零王惊讶诧异。
千晨默却不管不顾,身形摇晃了一下,抱歉的说着:“父王,我身有不适,便先回殿了,告退。”他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走去,未曾回头,未曾望过一眼被精兵包围的两人。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病弱之人罢了。
佴钤殃正欲开口,缓解一下过于僵硬的气氛,却感觉身旁之人气势大涨,竟直接将包围他们的重重精兵逼出五步之外,开出了一条路。千殁坠领着她,走向零王,从容不迫:“秦顾英——我的妃子呢?若是想逼我出面,这未免过于卑劣。现在我来了,也该把她还给我。你说是吗,父王?”
零王面无表情:“一个不爱自己丈夫的女人,能有什么忠心?一个不忠心的人留在我王室之中,必是祸害。”
“爱,即为忠心?”千殁坠听了,唇畔忍不住泛出一丝冰冷笑意,目光直逼零王双眸,反问道,“敢问父王,母妃他,几时爱过你?如此说来,她是否也对王室不忠,是王室的祸害?那为何,你留了她将近四十年,却从未像对待秦顾英那样指责处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