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顺着地势逐渐往四周低矮处汇聚而去，极大的出血量使得二人的周身都被染成一片暗红，他们却似毫无所觉，唯有不断的扑击、出爪、撕裂，再扑击、再出爪、再撕裂，即使肚皮撕烂，即使痛入心骨，他们也未曾显露出丝毫的畏惧，唯有以更加狂暴的攻击去偿还对方，仿佛脚下所立，即使片刻的迟疑，也会愧对千百年来自身所处的地位，也会给自身所处的种族带来莫大的羞辱。
面对着与生俱来的劲敌，二人的斗志丝毫没有随着战斗消减的架势，但即便精神层面依旧旺盛，肉身终非不惫的机器，伴随着又再一次的落地，双方的动作已经非常明显地慢了下来。
季秋隐蔽在一个角落中，屈膝半蹲于地，抬手架枪，一颗在血色下近乎不可察的红外线光点，已经在二人落地那一刻，迅速对准了维克多肋下的一个伤口。
没有丝毫迟疑的动作，扳机扣下，一阵剧烈的枪响陡然响彻整片地下场地，7.62毫米步枪弹一股脑地倾泻而出，以突破音障的速度瞬间射透了维克多的身子。
“啊！！”神经的刺痛迅速传遍全身，由于失血而近乎麻痹的感官在枪击的破坏下再度激活，维克多瞬间一抖披风，身子已然冲到了半空中。
枪口迅速调转，子弹洒出一道偏斜的弧线，再次对准了维克多的位置，随后季秋睁开了紧眯着的眼睛，因为他看到，卢西恩已先他一步将十只手指狠狠'插进了维克多腹腔中。
嘭！
二人重重摔在地面上，卢西恩一低头，双爪如疯魔般高举刨下，维克多迅速抬手护住头部，他张开布满暗红的唇齿，突然轻轻吐了个音节。
“去！”
轰隆！
卢西恩的身形瞬间倒射而出，一个翻旋狠狠撞入钢架中，抬手抓住支点，他迅速站起身，突然间脚下一个晃悠，身子踉跄着从高空摔在了地面上。
一股深黑色的浓稠液体开始从他体内流出，伴随着一缕缕飘荡而出的青烟，他整个人好像突然焉了一般，浑身无力地趴倒在了地面上。
“液态银……”几乎是迫尽全力说出这几个字，卢西恩眼中的怒火愈加旺盛着，似要将眼前这个令人不齿的对手彻底燃烧殆尽。
“守旧之人终将灭亡。”维克多看了季秋的方向一眼，身子靠在一根石柱上，一边喘息着一边轻声说道。
“这个道理你不是几百年前就教会我了吗？”
话落，他转过头对准了季秋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你了。”
“那可不一定。”季秋抬手将步枪架在肩膀上，慢步从阴影中走出，摆了摆头，他突然用一个古怪的语气开口道“看看你后面。”
“嗯？”维克多狞笑一声，“你是在羞辱我的智商吗？”
“……没错”季秋居然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你后面那家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话音乍落，一股猛烈的劲风陡然从背后袭至，维克多闻言楞了一下，大脑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硕大的铁拳已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