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华石独自坐在屋内,紧闭了窗户,让屋子完全被黑暗笼罩。
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起身,只是抿着唇,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起来最初来京的时候,他想,他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一定要让东齐的地位提上去,一定要让将来别人提起东齐的时候,都竖起大拇指来称赞他一声。
可是呢,他等来的却是什么呢?
费尽心思,苦心经营,最后,却偏偏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里。
在来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想要改变,是多么的困难。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是也会被邪气入体,然后做出一个有悖初衷,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做了。
他和那个不明势力相勾结,借助朝中某大臣的力量,然后造成三家争晋的局面。
他将一切都想得很好。却没有想到,谢云璋说放权就放权,全然没有一点儿的不舍。叶伯邑说动手就动手,全然没有一点儿外界传言的君子之风。
当然,所谓兵者,诡道也。那是他用来伪装的面具倒也说不定。
只是,没有想到最出乎自己预料的,竟然是当初自己认为最没有势力的那个人。
他看着满室的黑暗,突然不自觉的感觉到了一丝冷。
他抱紧自己的手臂,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却无济于事。
最终,他终于放弃了想要取暖的想法,慢慢地站起身来。打开了窗。
窗外却又一道残影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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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华石当真下了这样的命令?”
暗卫跪倒在叶伯邑的身前,笃定说道:“正是。——属下亲耳听闻申屠华石这样说。”
叶伯邑抿了抿唇,“在这之前呢?他们说了什么?谢云璋现在还并不打算回归朝堂,他就这样动手?不怕反而招来谢云璋的打击报复么?”
暗卫顿了一下,道:“属下到时,屋内正是沉默。等到申屠华石开口的时候,他便说了这样的话。那个小黄门也领命去了。”
叶伯邑想了想。问道:“他知你在外面么?”
暗卫摇了摇头。
“那你便将此事告知谢云璋罢。要快。”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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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璋收到了一道非常奇怪的旨意。
申屠华石召他入宫。说是要共商国是。
谢云璋现今并不任职了,早先也说的很明白,要隐居。何况虽则进来叶伯邑时常上门。但是谢云璋的态度却还是很坚决。
是申屠华石忍不住了么?怕谢云璋回来又站到叶伯邑那边去?所以先提早来定下谢云璋的去处?
但是,却有一点是极奇怪的。
——不准带人,不准带兵器,不准告知任何人。
前两条却是好说。毕竟入宫觐见也有入宫觐见的规矩。但是最后那一条,决计不肯告诉人。算什么呢?
是所有的人尽皆不可么?
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