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安抚好申屠封,出了宫门,便朝谢云璋的府邸而来。
他到时谢云璋还在兵部同诸臣工商讨事情,只见着阿远在树下玩闹,同以菱玩蹴鞠。阿远自幼习武,已经有了几分武功底子,身体反应很迅速,就算以菱较他年长不少,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
程铭到的时候以菱已经落了下风,将球踢到一边,抱着手臂怒道:“不玩了不玩了,小公子你明知我没有学过功夫,还这样来欺负我?”
阿远吩咐随从将球捡起来,笑道:“以菱,每回完了你都耍赖,又磨着说要练武,又说受不了苦,哪有这样的?”
以菱抽了抽嘴角,“练武那么辛苦,谁心甘情愿要去?何况我跟在主母身边,又有什么是需要武功的?不过是为了玩一个蹴鞠罢了,何苦来着?”
阿远斜眼睨她,“你就是懒。”
转眼看见程铭走进来,立即上前几步,躬身唤道:“舅舅。”
程铭点了点头,“你父亲回来了没有?”
阿远道:“父亲还未回来,母亲在后院看书,舅舅先去那边?”
程铭颔首,“好。——若是你父亲回来了,便让丫鬟来报一声。我有些事情要同你父亲商量。”
阿远点头称喏。
程阮看了会儿书,揉了揉眼睛,便见程铭进来,偏头又看了看,见真是他,立马站起身来,笑,“哥哥。”
程铭笑了笑,瞟了一眼她看的书,笑。“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还是这么爱看话本子?那些鬼狐精怪的,被孩子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程阮笑道:“阿远可没那么弯弯肠子,何况他同他父亲似的,欢喜看些史书,可不耐烦看这个了。——哥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阿九先前被陛下召进宫去了。大概还要等会儿才回来。”
程铭便将在宫中见申屠封时说的话一一同程阮讲了。
程阮伸手给他倒茶。垂了眸子,“借东风吹西风,公孙贺泽现今的心思倒是越来越大了。”
程铭道:“人心不足本是本性。惜乎他不该计划到别的地方。——他现今还在跟北汉保持着联系呢。”
程阮闻言不免摇了摇头。
程阮见他心绪并不算好,便笑了笑,“哥哥,这些事儿等会阿九回来。你同他道罢。咱们兄妹倒是好久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先前在北境的时候。也因着你事务繁忙,都只能相互去信知道消息,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好。——嫂嫂的身子近来可好?大夫可说了别的消息?”
程铭摇了摇头,“大夫还是先前那些结论。虽说含之在北边长大,但因着小时候宅地里面的内斗,她身子底子其实不好。我们也努力了这许多年了。可惜还是一直都不见动静。”
程阮放下茶盏,“那……先前母亲说的纳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