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莺发现三哥尤晓峰最近有些反常,具体是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不过他的行为举止明显有些奇怪,下班回家也比平时晚了很多,有时甚至大半夜才着家,偶尔还会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最突出的是他的个人财政明显出了问题,这个月都找自己接济他两次了,如果加上眼前这次,就是第三回了。
“三哥,你最近都干什么了,花钱这么凶?”尤晓莺挺为他担心的,最近城东边开了家迪厅,夜夜笙歌的,县城里好多小青年都喜欢往那里跑,这些所谓时髦的东西,对尤晓峰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诱惑巨大,更何况在她眼里三哥的自制力并不强。
尤晓峰眼珠子飘忽:“也没干什么,最近单位里人情多,手头有点紧。”
尤晓莺可不信,要是单位里有什么人情来往,尤父也赶礼的,她最近可没听尤母提起。“你少唬弄我,我可是听妈说了,你从她那把下个月的零花都要了,还有你上次找我借了二十块,上上次借了十五块。你这才月中就把你一个月的工资都花出去了!”
“好了,小管家婆,你比妈都管的多。”尤晓峰有些不耐烦,“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你上高中的时候每周回家,是谁用自己的私房钱带你去看电影,给你买糖吃!一句话,你借不借钱给我?”
这样光棍的三哥,她还真没见过,尤晓莺无奈的咕噜道:“你从我这借钱,问问也是正常嘛,谁存点钱容易啦,啰,这是三十块,拿去吧,自己省着点花!”
“谢啦,好妹妹,等三哥手头宽裕了,请你吃好吃的。”尤晓峰伸手接过钱,又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尤晓莺双手捂着头顶,护着自己才梳好的头发,没好气地说:“算了吧,等你发工资了,也不用请我吃什么了,赶紧把钱还给我。”
“好好好,小守财奴!”
……
隔天和冯露逛街的时候,尤晓莺左思右想还是和她提起了自己三哥最近的反常,说不定作为旁观者的人能看出点什么。
“冯露,你说我三哥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呀?”
冯露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晓峰哥肯定是处对象了呗。”
“我哥去年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他处对象就处对象呗,谁会拦着他,干嘛瞒着我们呀!”尤晓莺还是不太相信。
“你之前不也是瞒着你爸妈,和方……”冯露看着尤晓莺忽变的表情,住了嘴,“好吧,当我没说,反正也不是人人处对象都和家里人说。”
冯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其实,我好几次下班回家,经常在厂里的家属院门口看见一背影,长得挺像晓峰哥的,就喊了一回他名字,也没人应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照你这么说,十有八、九,那人就是晓峰哥。”
听冯露这么一说,尤晓莺激动了起来:“那我哥的对象呢,就是你们丝厂的,你看见没有是谁?”
冯露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倒是看见过一会他们的背影,那女的有点像住在二楼的刘倩,就是我们厂一车间出了名的美女。”
刘倩!名字还真有点熟,尤晓莺认真回忆着记忆里三哥尤晓峰的经历,突然一张面孔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自己的前三嫂就叫刘倩!
当初,尤晓莺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苦恼纠结,对家里发生的事不太清楚,也是隐约知道自己短暂的第一任三嫂,结婚前和三哥就谈了好几年朋友的,人是缫丝厂的职工,很漂亮。
尤晓莺从尤母后来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三哥和刘倩婚结得很是仓促,两人算是先上车后补票的那种。三哥年轻冲动做错了事,刘倩怀上了孩子,被刘家人找上门来,在左邻右舍面前好是闹了几场。父母拗不过三哥的哀求,也为了息事宁人,按照刘家提出的要求,东拼西凑的准备好了三千块彩礼和三金,草草地给两人办了婚宴,把刘倩娶了进门。婚后,三哥就在刘倩的撺掇下,借口小夫妻没自己房间不方便,让尤晓莺从家里搬出到供销社的职工宿舍。在还不算过分的,当时尤母查出了乙肝,这位三嫂说是怕传染,不让尤母上桌吃饭,更是挤兑得她独自在卧室吃了一年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