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尤晓峰很在意刘倩,侄子出生后,舍不得她受累,让她出去潇洒,自己却在家里带孩子洗尿布。结果孩子还没满周岁,就从缫丝厂传出刘倩和厂领导之间有暧昧的风言风语。尤晓峰本是不相信这些的,但经不住旁人的怂恿,还真在厂办公室里撞破了奸情,血气方刚的他,当场就提出了离婚。刘倩倒是痛快地答应了,还生怕他反悔似的,当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其实要是事情就这样结束,刘倩的行为还算敢作敢当,尤晓莺对她的观感也不会太差。离婚第二天,刘倩她母亲和姐姐,就到机关家属院楼下破口乱骂,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口,眼都不眨一下,把屎盆子都往尤晓峰身上扣。之后几年里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俩人都会到她家楼下骂上半天。离婚后的尤晓峰带着孩子,婚事本就不顺利,刘家人还常常来尤家搅合,在单位里败坏他名声。
这一世,尤晓莺再一次听见“刘倩”的名字,也是对这个人充满反感的,她可不希望刘倩再次成为自己的三嫂,让父母受尽刘倩一家人的闲气。
作为妹妹,即使她对三哥和刘倩的事情有不认同。但感情还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己再是血缘上的至亲,也不能贸贸然地在这件事里掺和。她决定自己还是先掌握刘倩家的具体情况,有的放矢,如果自己真的阻止不了两人的结合,大不了在三哥和刘倩结婚后,自己劝父母让他们小两口搬出去住。
既然有了决断,尤晓莺试着向冯露打听刘倩的事情:“冯露,你说说刘倩这个人吧,说不定她以后真会成我嫂子呢!”
“怎么现在就想着打听这个呐,这嫂子不是应该上赶着先讨好你这个得宠的小姑子!”冯露打趣道。
尤晓莺语气严肃:“我说真的,万一她人不好相处,我以后被她欺负了怎么办。”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你家里那两个嫂子不是对你挺好的嘛!”冯露有些啼笑皆非。
“我这也是想先帮我三哥了解了解嘛,你给我正经点。”
“是是是,我对刘倩这个人了解也不多,她人长得挺漂亮的,虽然我们都是在一个院里长大的,但她比我要大几岁,在厂里也没什么接触。再说,我妈从小也不让我和刘倩他们一家人多接触。”
尤晓莺抓住了重点,精神一震:“你妈她为什么不让你和刘倩家里人接触呀?”
冯露有些犹豫:“其实在人后说别人的事,不是很地道。刘倩他们一家人,在我们那幢家属院挺招人厌的,主要是她妈太奇葩了。”
刘倩母亲的恶形恶状,尤晓莺是见识过的,她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追问道:“她家都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天怒还不至于,人怨可是真的。”大概是说别人的闲话,冯露的分贝降低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们那栋家属楼很窄的,大家都是把做饭用的蜂窝煤放在过道里,结果有人偷蜂窝煤。整栋楼的住户都被偷了个遍,就刘倩家没被偷过,而且就从没见她家买过蜂窝煤,照样生火做饭的,就有人提了一句。刘倩她妈没有工作,整天就在楼里转悠,她就堵在那户门口一连骂了十来天,弄得人一家不安生,厉害吧!’
“真厉害,那就没人管管吗?”尤晓莺失笑,搞半了天,刘倩妈是泼妇骂街惯了,还以为就只有她家人体验过呢!
“就没人敢管,我妈说刘倩她妈从年轻起就是个泼辣不讲理的人。我们厂里分职工宿舍的时候,本来是为了照顾老职工给他们分的低楼层。刘倩家本来分在五楼的,她妈不干,跑到厂长办公室撒泼,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地赖着不走,最后,厂领导没办法就给她家换了二楼的房子。”冯露表情无奈,最后用一句话总结道,“反正就刘倩她妈那人,我们厂里是没人敢惹,也惹不起!”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着我哥和刘倩在一起那么渗人哇,她性格不会和她妈一样吧!”像这种泼辣的人家,要以后成了他三哥的岳家,和自家扯上了关系,甩都甩不掉。
冯露也感同身受,露出怕怕的表情:“那刘倩还真可惜了,摊上这样一个妈,她人真的挺漂亮的,我们厂里好多男职工都在追她。”
“那这么多人追她,除了我三哥以外,她之前和其他人处过对象吗?”尤晓莺直觉刘倩也不是太单纯的人。不是她偏见,毕竟在那样的家庭教育下,耳濡目染也是正常的事。
冯露偏头想了想:“我还真听我们办公室张姐听过一回,说刘倩是谈过几个厂里的男同事,还喜欢在对象面前要东西,她前几任对象就是受不了她这个习惯,才分的手……”
尤晓莺这算是找到自己三哥花钱那么凶的原因了,可见三哥现在这种为了维持刘倩的花销到处借钱的状况,大概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是完全陷进对刘倩感情里去了。
自己作妹妹的,只能从长计议,在旁边敲敲边鼓,给他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