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柯宇与王达全力帮着办理张怡静母亲的身后事,俨然一副张家女婿身份出现,让来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都啧啧赞叹老张头这个女婿办事老成。老张头与张怡静此刻虽然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伤中,但瞧到忙里忙外的柯宇,心情也不由得好上一些,可那沉重悲痛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伏的。
五天之后是张怡静母亲出殡的日子,柯宇与老张头、张怡静从殡仪馆带回来一盒骨灰,因老张头不想把妻子的骨灰孤零零地安放在市里陵园,而直接央求柯宇让做了小神台直接摆在家里,每天上一,对着说上面几句话,就像以前他坐在妻子床边说话那般。
老张头对妻子这一份深情虽不说感天动地那般,但也绝对算是感人肺腑,于平淡的人生中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动。
回到河西那间出租房的时候,老张头和柯宇淡淡地说了几句就转身回房休息去了,这几天他一直都没睡好,眼中布满血丝,头上华发添了些许,胡茬凌乱,一副沧桑衰老落寞之态,令柯宇有点担心,中年丧妻是一件令人倍受打击的事,柯宇怕他消沉过度,便想与他多谈一会,老张头自然知道柯宇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朝他摆摆手,随即指了指向旁边呆坐的张怡静,便起身回房去了。
柯宇陡然感觉这房子里气氛十分压抑,令他心生闷气,于是对张怡静提议道:“怡静,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转出河西堤岸河坝上缓缓地走着,张怡静心情还是有如天空之上被云朵遮住的日头那般略显阴霾,默然不语,与柯宇默默地并肩而行。
这几天,老张头与张怡静都已经倍受压抑,柯宇不想他们再如此郁积下去,他要张怡静再次露出娴静甜美诱人的淡淡笑容,要老张头指着自己嬉笑怒骂好小伙,要两人走出悲伤活在当下。
于是柯宇陡然立定身子,扭头对张怡静柔声道:“怡静,张婶是信徒么?她信上帝还是佛祖?”
柯宇突如其来无厘头的发问令张怡静愣了一下,她不知柯宇这是何意,秀眉挑了挑,有些不解地老实回答道:“我妈信佛的。”
“嗯,那根据佛经说,人死后都会轮回的。张婶这一辈子是好人,而吃苦受难不少。那么她下一辈子必定因积福轮回一处好人家享福才是。因而,她现在去了,也就脱得今生苦海,到别处享福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柯宇很是认真地对着张怡静,瞧到听着自己的话那一刻美眸闪动,似是明白自己的苦心,随即轻展容颜露笑,叹一口气。
“嗯,妈妈这辈子受那么多苦。希望她下辈子好过点吧。小宇,谢谢你。”
柯宇下意识地搂过张怡静,把她轻拥在怀里,大手习惯性般抚摸着她那悠长飘逸的秀发,轻声道:“傻妞,你我之间还用说谢谢么。你要活的开心点,照顾好张叔,这才是你妈所希望的事。而且以后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嗯。”张怡静双手拥抱着柯宇的腰身,像整个身子融进他的怀里,这一刻,她无疑感到安全舒适。
……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悲伤过后,还得继续挣扎生存下去。
着张怡静缓缓走出失去至亲的悲伤阴影,柯宇放心了很多,但老张头似乎一瞬间苍老了不少,那张未老先衰的大脸,平添些许皱纹,现在老张头心情也平伏了不少,只是偶尔瞧着小神台上面妻子的骨灰发呆一会,每每柯宇瞧到他这样的时候,暗暗有些后悔当初没坚持把张婶的骨灰按放在市陵园里。
在柯宇忙完张怡静母亲后事之后,高凉市骆立宏与张继阳两方斗争也差不多正式结束了。省里组织部已经派人下来考察完毕两人的工作情况,返回省城里两人工作调动通知同时发了下来。
骆立宏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高凉市市委书记,也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二把手变成一把手,大权在握。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和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