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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2023-10-04 作者: 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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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叶的眸子微微一合,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气闷,而她经过时带起了一阵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极淡,却能让人宁神,他的心里却平添了几分暴躁。

明云裳在水云轻的身畔坐下,水云轻微微一笑的拉过她的手,眼里却并没有属于母亲的慈祥,她轻声道:“今日的教主之位你一定要拿下,若是拿不下,你就嫁给东方叶。”

明云裳早知水云轻的为人,对她原本也没有母女之情,此时听到这句话倒也不生气,她缓缓地道:“必不敢让母亲失望。”

水云轻点了点头,当下大声道:“我们母女分别多年,这次重逢,自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明云裳微笑道:“只要母亲不再将我抛下,我这一生都会守在母亲的身边。”

水云轻淡淡地道:“真是为娘的乖女儿。”

明云裳抿唇浅笑,水云轻大声道:“父皇有训,这魔教的教主之位唯有皇室之人才能享之,我早年不问教中事,将教务交于东方教主打点,这些年来,他将教务打点的甚是妥贴,我心甚慰。只是如今你们的少主已回朝,便是你们的太子,这教主之位自然得由她来当,而东方教主也认同我的安排,今日里将大家召集在这里,便是为了宣布这件事情。”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广议论纷纷,有**声道:“公主,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们是懂的,但是这事却有些不太对劲,总不可能让一个弱质女子领着我们砍砍杀杀吧!”

“洛龙王说得对。”另一人附和道:“我瞧着少主纤细柔弱,只怕一阵风都能吹跑,看到血就能晕倒,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复国,至于谁当教主都一样,只要大事成了之后将皇位给到少主就好。”

“放屁!”有人怒道:“如今你们连先皇的血脉都不尊重,连教主都不让她做,更别说往后打下江山来了,一旦打下来,只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取而代之。”

“什么叫做取而代之。”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怒道:“这是尊重,你懂不懂,要知道我们魔教一直以来都是以男子为尊,少主说到底也是女子,身份又高贵,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又如何能做得?”

“什么叫做以男子为尊?这世上最尊重的还是血统,这些年来,不要说复国的大事了,就算是在江湖中立足我们都得被人耻笑!”

“……”

一时间,下面吵成了一团,基本上分成两派,各有各的意见,但是又各自不服对方的意见。

明云裳粗略的看了看,反对她的人还不少,她早前就听秦解语说过,整个魔教有极为严密组织,而教众在教中地位却是由各人的武功高低来决定,所以整个魔教武功最好的才能成为教主,只是到了这一代的时候,秦解语对教主之位没有兴趣,只做一个左使便好,教主之位就由东方叶代之。

明云裳知道若是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唯有用武力解决。

她刚欲说话,东方叶却道:“大家都是一心为了魔教更好,教主之位自就变得极为重要,我教本是大齐皇上建立,便是要为皇室效力。而之前的教主要么是皇上亲自选任,要么是皇上自己上任,但是不管是谁当教主,都是为了我大齐好。少主虽然是女子,但是才华盖世,英雄无比,而且还胸怀天下,更有接济天下的胸怀,这个教主之位由她来做再合适不过。”

他的话说的很是大气,却让人听得不是滋味,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个词话这样形容一个女子的,明云裳尚不觉得有什么,水云轻的脸却已经变了。

水云轻看了东方叶一眼后道:“大齐皇室的血脉,自当与众不同,文韬武略,天下无双!”她说罢缓缓站了起来,原本温驯无比的脸上已有了专属于贵族的傲气。

明云裳就算是再不了解水云轻,她也知道水云轻发火了,她的眸光微微敛着,却并不说话,坐山观虎斗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其实是看两个人渣斗。

水云轻挑起长帘,大步走了出来,下首的人微微一愣,她却笑着对东方叶道:“东方教主这些年来虽然对我教尽心尽力,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建树,不是说你不努力,也不是说你不用心,而是能力公尽于此罢了,再居教主之位也只会让人徒增失望。”

东方叶对于水云轻的性子也有所了解,他缓缓地道:“当年公主说我是最适合做教主的人选,今日里少主回来了我自是不适合做这个教主,所谓过河拆桥也不过如此。”

他的语气淡陌,没有一分因为水云轻的指责而生气,话语里也没有一分报怨的意思,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明云裳听到东方叶的这句话发现他也是个极懂得装模作样的人,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分熟悉的感觉,觉得眼前的东方叶像极了容景遇,两人同样都是那么爱装。

东方叶的话立刻引起了教众的共鸣,有人看着水云轻道:“公主的话说的是很轻松,可是却也有失偏颇,当年魔教面临着覆亡的危险,是东方教主倾尽全力保全,短短数年内又在燕州站稳了脚跟,这难道不是东方教主的功劳?当年出事的时候,公主跟着舒长风逍遥快活去了,何曾管过教众的死活?眼下见东方教主将这一切都理顺了,竟是连这种睐着良心的话也说的出口了!”

水云轻扭头一看,却见说话之人是教中以直言快口著称的宋义王,东方叶曾救过他的性命,他对东方叶一直忠心耿耿,此时率先为东方叶报不平。

宋义王的声音一落,立马有**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公主说话!”

明云裳闻言倒也觉得有趣,这里的制度看起来像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但是毕竟不是皇权了,那些人纵然对大齐皇族的血统会尊重,但是更多的是用强弱来对待了,看来今日里她想要得到教主之位只怕会更难了。而这里的人只怕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两个派系,一派拥护水云轻,另一派则拥护东方叶。

她对魔教的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好感,此时看到这番内斗便静然不语,今日里做不做这出戏的主角她不在乎。

宋义王冷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咱们魔教虽然是齐太宗所立,一直由乐姓的人在统领,可是你们如今也不看看,这世道早就改朝换代了!再说了,我们的根源是万知楼,这些年来,我们为了保护乐姓的人,我们有多少兄弟丧命。想要再复国,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乐姓的人除了会压榨我们之外,再也给不了我们任何好处,我们又何为了他们卖命。倒不如跟着东方教主,他能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

他的话一出口,场上的人倒有一半默然。

水云轻冷哼道:“宋义王,枉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今日竟是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你如何对得起我父王!”

宋义王看着水云轻道:“老教主是待我不薄,原本在义字上,我是应该尊敬公主,可是公主却不是一个能让人尊敬之人,每日里除了躲在东方教主的后面指指点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真本事,让我如何能服!”

水云轻冷笑一声,扭过头看着东方叶道:“东方叶,这几日里你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东方叶不紧不慢地道:“姑姑言重了,我与诸位王爷并没有任何私交,宋交王也只是实话实说,还请姑姑不要误解。宋义王的性子一向很直,不姑姑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说他的性子真,无非就是说他说的是大实话了。”水云轻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她冷笑道:“很好,看来他们这些人这几年跟了你实在是收了你不少的好处,所以才会处处为你说话,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东方叶看着水云轻道:“姑姑误会了。”他说罢站起来朗声道:“各位王爷,各位长老,各位兄弟,你们都不能忘了我们的教义,虽然如今时过境迁,但是你们不能忘了根本,也不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我与姑姑是至亲,老教主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是因何而来。今日少主回来,原本是一件极高兴的事情,又何必弄得如此不快?我愿意将教主之位让于少主!”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明云裳的身上,有**声道:“她不过是个妖媚女子,又哪里能承继大事,东方教主,如今外患压头,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你这个位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拱手让人!”

那人的话一出,立刻引得群雄了争议纷纷。

明云裳觉得东方叶实在是有几分像是狡猾的狐狸,那些话句句听起来大义凛然,却又无耻至极。他说要让位,说尊重水云轻,却只是责备了一句宋义王,却没有任何责罚,这其中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他根本就不会让出教主之位。

而今日的她对于教主之位却是势在必得!

她当即大声道:“东方教主大仁大义,我佩服无比,只是有些事情却想请教东方教主。”

东方叶扭头看着她,她微笑道:“我本是教中人,但是自小不在教中长大,对于教中的事情却是并不知晓,只是方才听到母亲和东方教主的对话,知道东方教主的教主之位来自于我的外公,而且只是暂代,不知是否如此?”

“什么叫做暂待,东方教主所做之事对我魔教实有大功,我们早已将他视为教主!”东方叶还未说话,宋义王便大声道。

“老教主临终前只是让东方叶暂代教主!”另一**声道:“老教主若是真的把教主之位传给了他,还请教主出视信物!”

东方叶听到那些争吵,只是眸光微敛,却看着明云裳道:“早前教主临终前,的确是把教主之位让给了我,也说明是暂代,只要公主或者少主一回来,我这教主之位自要相让。而公主之前回来的时候,我欲将教主之位让给她,公主执意不受,如今少主回来,自当相让。”

明云裳微笑道:“东方教主明事理,通情谊,义薄云天,我佩服无比,原本你为魔教立下汗马功劳,由你来做这个教主的确是再合适不过,只是你终究是个代教主,手里没有教主的信务,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我虽然对教务知之甚少,却也知道有许多教众对东方教主不满。这样长期下去,必定会有毁我都的实力。其实我来之前,原本也担心教主不愿退位,但是没料到东方教主如此仁厚,甘愿让位于我,我自不能推脱。”

东主叶微微一笑道:“少主不必推脱!这教主之位我现在便让于你!”说罢,他对居中的位置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的话一说出口,下面立马有**声道:“教主,这可使不得啊!她一个弱质女子,只是因为出身不同,就能直接接任教主之位,我们不服!而公主这一生都未能嫁人,又哪里来的女儿,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水云轻闻言脸色大变,她和舒长风虽然情意相投,但是却并没有成亲,而她嫁与明老爷,却是隐姓埋名,魔教教众并不知晓。

在这个朝代,未婚生子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她是一国公主行事都如此不检,自是不能让人信服。

明云裳对于水云轻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这件事情也有所耳闻,她来之前也曾听仲秋说起过水云轻和舒长风的事情,早前她就一直觉得水云轻是不可能甘愿委生于明老爷,此时一听到这番话倒更明白了几分,她不由得暗猜她的老爹只怕不是明府里那个耳根子极软的明老爷,极有可能是那个什么舒长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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