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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的寒气在战天南的安静波的身边落下,那骑在马背上的人竟是宇文乾,战天南一看到宇文乾眸光深了一些,他对这个去年提上来的京几卫的首领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将安静波牢牢地护在身后。
安静波听他之前的话说得不好听,可是自遇险后他的动作却让她觉得窝心,这个男子也许粗犷了些,也许不解风情了些,却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其实她的武功比起战天南而言要逊色一些,战天南若是真的想杀她的话也不难,但是战天南从头到尾都是嘴上说的狠,实际上做起来却永远光明磊落,永远都让她觉得很窝心,所以她才会想尽法子想要朝他靠近,而近日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更是让她坚定了心志,她这一生,非战天南不嫁。
安静波对宇文乾有一些了解,她想起了一个细节,当日容景遇设计让天顺帝遇险,欲借战天南的手除去天顺帝,而那个阴谋被她和明云裳搅和了之后,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候,天顺帝责备宇文乾的情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明云裳曾替宇文乾求过情。
明云裳是什么样的人安静波再清楚不过,她不会轻易为人求情,若是求情其中必有其它的原因。
安静波的心里已有了计较,却微笑着从战天南的身后走了出来,宇文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对她行了一个礼道:“皇上命末将在此等候谨相回朝,末将已在这里等候了数日,终于等来了谨相,谨相似乎比皇上预期回朝的时间要稍晚一点。”
安静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倒不是本相想晚归,而是因为路上遇到了麻烦,一直被人围堵劫杀,受了不轻的伤,若非侯爷拼死相护,又蒙皇上的恩泽,只怕都回不了京。”
她听到宇文乾的那一番话心里暗惊,宇文乾的话里透露了许多的信息,天顺帝久等她不归,只怕心里已是极度的不悦。而郁梦离之前也曾命人传信于她,告诉了她南方兵变的事情,她知道天顺帝急召她回京的真正目的。好在她一路上被人劫杀,有了一个好的借口,更兼她的身上还有伤,否则只怕会有天大的麻烦。
只是安静波的心里也有一些不安,她此时是带伤之身,回京之后尚能蒙混过关,可是明云裳的身上却并没有伤,这般回去天顺帝若是把脉只怕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虽然明云裳不是谨夜风,但是天顺帝一直见到的谨夜风却是明云裳,她虽然机敏,但是对于天顺帝的性情以及朝中的一些细节并不如明云裳知情。而天顺帝对明云裳也是极为熟悉,且天顺帝生性多疑,她若是去见天顺帝的话只怕会被揭穿。
安静波顿时觉得不管是她还是明云裳去见天顺帝都有一些不妥,她的心里一时间倒有几分不安。
宇文乾微惊道:“原来如此,不知谨相遇到的是何方恶贼?”
“应该是江湖上的杀手。”安静波淡然无比地道:“那些人是一群死士,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宇文乾轻轻叹了一口气,安静波又幽幽地道:“本相在朝中的身份一直不为许多大臣所认可,放眼天下,想治本相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宇文乾缓缓地道:“谨相说的甚是,只是这件事情皇上只怕不太高兴听到。”
安静波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宇文乾看了战天南一眼道:“想来侯爷和相爷离开千赫草原的时候太过匆忙,那边也出事了,皇上很是震怒。”
安静波的眸光闪了闪,她虽然离开的匆忙,但是却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她被人追杀截堵,而后受伤,对于那边的事情实在是所知不多。
战天南却在一旁接话道:“不过是燕姜部听到本侯和谨相不在军中的消息前来进攻罢了,我早已安排妥当,那一战是诈败,是要借此机会将燕姜部一举消灭。”
宇文乾轻声道:“末将自是知道侯爷英能无敌,但是那一战战败的消息还是传回了京城,最重要的是皇上并没有宣侯爷回京,侯爷这般冒然回京,的确有些不太妥当。”
他的话说的不是太白,却把天顺帝的意思也表露了出来。
战天南也不是傻的,自将他话里的意思听明白了,当下不紧不慢地道:“不劳宇文将军操心,本侯自会向皇上解释。”
宇文乾躬身道:“末将言尽于此,这一次回京只怕极为凶险,侯爷千万小心。”他的眼里满是担心,他今日虽然是奉命而来,但是朝中的武将他最佩服的人便是战天南,倒是发自内心里不想战天南出事。
战天南冷哼一声道:“本侯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安静波缓缓地道:“有劳宇文将军提醒,这一切都是本相的意思,回京之后本相自会好好跟皇上解释清楚,这所有的一切和侯爷并没有关系。”
宇文乾看了安静波一眼后眼里的担心更浓,他缓缓地道:“相爷当真也是个真英雄。”
安静波看到他的眼睛时,便觉得他想说的不仅仅只是这样,她缓缓地道:“宇文将军客气了!”她想宇文乾后面应该还有一句话是:“你只怕比侯爷的处境还要危险。”
安胸波对于回京后所要面对的事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如今看来,她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些,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想置明云裳和战天南于死地的。她这个冒牌货也许可以轻易地抽身,但是那有危险的两人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自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危险。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有了一抹深沉。
他看安静波的时候,安静波也在看他,当安静波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时,不禁为战天南心疼,像战天南这样的人,是最不会玩心眼算计的,以前在草原上她曾见过战天南磊落无比的身影,那双眼睛里虽然透着一分苍桑的感觉,却要简单得多。
她总觉得,草原和战场才适合战天南呆,京城这个地方,算计太多,危险太多,根本就不适全战天南。而像战天南那样的性子,当初在适应京城的这些风云时,那个过程只怕是极其痛苦的。
宇文乾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安静波和战天南缓缓上前。
宇文乾命人牵来了一匹骏马,安静波想要直接跳上去,却又想到谨夜风本是文臣,此时她又受了伤,又怎么可能利落地跳上马背。
她站在那里不动,宇文乾却恭敬地道:“末将扶谨相上马!”
安静波轻轻点头,宇文乾将手伸了出去,安静波将手递了过去,战天南在一旁看到两人的举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而安静波的手放在宇文乾的手上时,感觉他的手上有什么东西,她心里了然,却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将手放了上去,然后不着声色的将那东西拢进了袖中。
宇文乾的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方才什么也没有做一般。
两人才骑到马上,队伍便开始缓缓前行。
安静波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她还没有见到明云裳,此时就这样回京,难道要由她去见天顺帝?她方才心里还很是淡定,到这一刻也有些紧张了。
她忍不住看了宇文乾一眼,心里暗想她到底该怎么做。
宇文乾却是不再看她,而是摧着人马快速前行,京几卫素来拱卫京中的安危,所到之处,没有人敢做任何阻拦,一行人很顺利便到了京城的大门口。
而此时京城的大门口却排起了长队,一群百姓拎着鸡鸭猪等物等侯进城。
安静波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进城卖东西?”
宇文乾答道:“相爷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是谷雨,京中有个习俗,到每年的这一日都会杀三牲祭天神,庆祝春天的真正到来。”
安静波想起还真有这么一件事情,暗想今日里还真是巧了,她的眸光微微深了些,当下轻声问道:“如今京中可安好?”
宇文乾微笑道:“有什么安好不安好的,左右不过是那些事,对寻常百姓而言,日子照旧过罢了。”
安静波也笑了笑,宇文乾又道:“去年秋京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京中死伤无数,百姓们很多都失去了亲人。如今不到半载,众百姓便似将那些伤和痛给忘记了。年节的时候照常过,虽然能听到哭声,却终究是欢喜大过伤悲。死者已矣,生者自当快快乐乐地活着。”
安静波没料到他会说这么多的话,顿时愣了一下,她看了宇文乾一眼道:“宇文将军的见解倒颇为有趣,很多事情或许一旦失去就是永远的失去,伤悲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可不是嘛!”宇文乾缓缓地道:“其实我倒觉得死去的人最为轻松,一旦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只留下活着的人去承受一切,以为悲伤是对那些故去的最好的交待,其实在故去的那些人的心里,看到活着的人那么痛苦,怕也是不高兴的。在他们的心里,自是盼着活着的人快快乐乐的活着。”
安静波觉得他的话中有话,而那些话更是件件影射她,她想起她的族人被灭的事情,便觉得宇文乾只怕连这件事情都知道。而此时听宇文乾的语气,只怕是知晓她的身份。而她的身份绝对是个秘密,这个宇文乾知道这么多,若不是郁梦离的心腹那也太可怕了些。
她的眸光闪了闪,却浅笑道:“以前和宇文将军相处的不多,今日里听到宇文将军的这一席,倒颇有些感触,宇文将军实是一个聪明人。”
“谨相过奖了,若论到这天底下的聪明人,又有何人能及得上谨相。”宇文乾微笑道:“谨相之才,末将佩服之至。”
安静波原本已在手里扣了一把飞刀,此时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后又觉得她似乎是想多了,便又将刀子收了回来,她方才骑在马背之上时已偷偷地展开了宇文乾给她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钥匙,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宇文乾给她一把小钥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