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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南逃走之后,郁梦心气得直跺脚道:“东方教主,如今可如何是好!”
东方叶的心思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屋子正中沾满了各种和兵器的一块大磁石上,他细细地看了看道:“真是有趣,竟用这样的东西当做武器,当真是妙极。可惜的是没有看到是何方神圣,否则定要好好会会。”
郁梦心见东方叶不理他,便又道:“东方教主,战天南逃走了,他一定会把消息透露给谨夜风,我们的计划如何实施?”
东方叶这才扭过头来看着他道:“有什么打紧,反正谨夜风也只是一个弱质书生罢了,再说他,她如今已到了你的地盘上,大不了把她剁成肉泥就好,战天南知不知道消息不会有本质的差别。”
他见郁梦心的眼里依旧满是担心,当下又笑道:“你只怕是在担心郁梦离吧,其实也没什么,他再厉害也没有我手下的高手厉害。”
郁梦心见他说得极为轻松,心里一时间也安定了一些,只是终是因为这一番变故,让他的心里难以安宁,他今日里杀了落赤,虽然落赤的侍卫今晚没有跟来,但是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的话,他外公必定会有所怀疑,他觉得以后的路会变得更加的难走,但愿一切顺利。
他看了一眼落赤的尸体然后对东方叶道:“这件事情还请东方教主代为保密。”
“这点我知道。”东方叶拍了拍郁梦心的肩膀道:“八皇子是被战天南杀死的,这个消息若是天水国的国王听到了必定不会放过战天南,六公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郁梦心闻言终是放下心来,当下微笑道:“东方教方说的极为有理。”
东方叶笑了笑,眸子里却有了一分寒气。
明云裳和郁梦离正在研究花名册和地图时,战天南闯进来道:“你们快些离开这里,郁梦心串通魔教的人来杀你们了。”
他的话一说出口,明云裳和郁梦离都呆了一下,一直站在墙角处啃着饼子的秦解语眸光变了变,他的眼里有了一分怒气,咬饼子时力道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明云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将今夜里的所见所闻粗粗说了一遍。
明云裳看了郁梦离一眼后浅笑道:“阿离,我就说你父王没有那么简单吧,你偏生不信,如今可信呢?”
郁梦离轻叹道:“我是没有想到六弟竟和魔教还有勾结,这件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只是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这边都是魔教的地盘,他们若是存心要杀我们,想来我们也躲不过去,又为何还要躲?”
战天南微微一想觉得两人说的极有道理,他的眸子微微一合后轻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今夜和魔教的人交手了,我自问不是对手。”
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战天南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这个驰骋沙场的人很少会说这样的话,这般一说便证明魔教的高手实在是极厉害的。
她看着郁梦离道:“阿离,如今可如何是好?”
“简单的很,反客为主。”郁梦离微笑道:“侯爷请回,这件事情我们就当做是从来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战天南一时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而后细细一想便又明白了几分,当下轻轻一笑道:“好吧,就当我没有来过。”
他说罢一扭头就走了,明云裳轻笑道:“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是。”郁梦离微笑道:“他回去准备相应事情了。”
“回去准备相应事情?我听说他是独自一人跟来的,又如何准备?”这一次轮到明云裳不解了。
郁梦离微笑道:“他是堂堂的万户侯,就算是被皇上削了兵权,但是他还是万户侯啊!”
他这么一说,明云裳有几分懂了,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郁梦离便戴着斗蓬去了校场,所有门长以上的将士在那里集合。
明云裳带着于军和梁悦跟了过去,从军营到校场有一段不是很长的路,但是需要穿过一片白桦林,那林子下有一条极为幽深的小路,纵然那条路因为长年都有人走动,更用细石铺就,却还是显得阴森无比。
丁乾在前面给一行人带路,他走在郁梦离的身边道:“将军,你的身子不好,实不应该去校场的,得好生休息才是,军务之事,交给属下来办就好。”
“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养病的。”郁梦离淡淡地道:“再说了,你给我的花名册看起来也不太妥当,我若不亲自看过又如何能放心?”
丁乾愣了一下后笑道:“将军真会说笑话,你之前又没来过军营,花名册更是不曾见过,这样说会末将不服啊!”
郁梦离也笑道:“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太白了。”
丁乾的面色微微一变,郁梦离单手负在身后又缓缓地道:“丁副将,本将军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丁乾还未回道,明云裳浅笑道:“本相觉得世子的话很有道理,这世上的人啊,都是隔着肚皮的,谁知道谁的心思,万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丁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了明云裳一眼道:“末将在外为官,久闻相爷是个有心思的,没料到却有几曲十八弯的心思。”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那也得看对谁了,丁副将,本相说的有没有道理?”
丁乾看着明云裳道:“谨相这样说可是对末将有意见,若有的和话,大可以直接提出来,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这末将听着不舒服。”
明云裳正欲说话,站在她身后的梁悦却道:“谨相这话的确是话里带刺,我瞧着丁副将的事情做得不错,谨相是文官,心思自然多,又哪里像我们武将来得直接。”
明云裳扭头看了梁悦一眼,这一路上她就觉得这个梁悦是个二百五,只是看他那德性,她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什么心思,也大致能料到他出发前天顺帝的交待。
她一直觉得和二百五是没有太多道理可以讲的,当下微笑道:“梁大人似乎很了解军营中的事情?”
梁悦的眼里有一抹得色,他的眸子微微上翻眼里无人的朝南方轻轻一揖道:“本官奉皇命而来,自是要好生做好本职的事情,区区不才,却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之前也帮万户侯料理过军务,对于军中之事,虽然不算太熟,但是想来也比谨相要了解的多。”
明云裳微笑道:“那是自然,本相是文官,这所有的事情还得靠梁大人来处理。世子又一直病着,想来很多事情也力不从心。”
郁梦离听到她那句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梁悦真是个不知进退。
于军见识过明云裳的本事,虽然没有见她用过兵,但是南下赈灾的事情件件做得和妥妥当当,梁悦的话说的就有些离谱了,他当下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梁悦,示意梁悦要管好他自己的嘴。
梁悦此时心里正在得意,见他的手捅来也不以为意,当下反道:“你用手**做什么,我说的是大实话,对于行军打仗之事还是得靠我们武将,难不成还要靠文人的那张嘴皮子退兵不成?”
于军以前和梁悦关系还不错,以前两人没一起做下浑帐事,只是于军自从南下赈灾之行后,整个人就有了变化,和梁悦就越走越远了。他此时听到梁悦的这句话,心里就极度鄙夷,当下忍不住道:“很多时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
梁悦一听他的话极度不好高兴的道:“你真是变了,如今已变得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兄弟的威风了!”他说罢,一拂袖,大步朝前走去。
明云裳见今日里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罢了,这梁悦就借着芝麻大的事情就借题发挥,这种**部分都没有任何本事,要心机没心机,要手段没手段,要能力没能力,带在身边还真不是一般的烦人。要是以后每次一说事,他就这德性,她倒觉得这种人不必要带在身边。
于军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也有些恼,扭头见明云裳笑得高深莫测,便又轻声道:“相爷,这小子是个浑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明云裳闻言只是浅浅一笑,想起于军初跟在她身边的样子,也和梁悦一样不可一世,只是如今倒成熟了一不少,倒是个可用之人。
她微笑道:“无妨,只是小事。”
于军见她这样笑心里反倒有了几分担心,之前明云裳南下赈灾收拾那些人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笑容?他的心里有些发怵,却也知道梁悦那副样子也应该吃些苦头才会有所改进。
他轻轻朝明云裳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丁乾听到几人的对话,对几人的性子也暗暗揣摩了一番,觉得梁悦就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这种人看起来似乎极为厉害,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正在此时,却听得前面传来一声厉喝声:“什么人在那里?”
明云裳抬头一看,却见梁悦站在路边喝斥,她扭头一看,却见梁悦所指的方向隐隐有人影,她不细看还好,一细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却见得白桦林的两旁不知何时冒出许多人来。
这些人是埋伏在这里的伏兵,梁悦和于军绊嘴之后心里气闷前行,随脚踢起路边的一枚石子,那石子砸到路边的伏兵身上,那小子忍不住痛轻哼了一声,梁悦听到那记声音觉得奇怪,又用大一点的石子砸了过去,那石大一些,砸开了旁边的茅草堆,便看到了埋伏在那里的人,他便出声喝斥,不想这一声喝斥却揭开了一个刺杀的阴谋。
明云裳看到这副情景,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见丁乾欲伺机逃走人,她一把将丁乾抓住道:“丁副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丁乾原本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文人,并没有太将她放在心上,她这一出手却让他吓了一大跳,那一抓之力巨大,让他根本走不动分毫,他忙微笑道:“我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微笑道:“丁副将真是极度负责的人,本相极为佩服,只是本相也是一个负责的人,这路两边的人马来的实在有些古怪,本相就陪丁副将一起去看看。”
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没有闲着,四处扫了一眼,眸光森森。
丁乾再次挣扎了一下,没料到还是纹丝不动,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明云裳,然后微笑道:“谨相何等尊贵,又岂能让你犯险,末将一个人去便好。”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腰刀,几乎他的话一落,那把大刀便朝明云裳砍了过去,明云裳早有所备,在他的大刀一扬起来的时候,嘴角冒出一抹邪气,抬起一脚便将丁乾的大刀踢飞。
那些守在暗处的士兵一看到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丁乾又拔了刀,当下只听得有人一声令下:“给我射!”那声音清冷无比。
明云裳一听到那记声音眸子里泛起了一抹寒意,她腰间后佩剑架在了丁乾的脖子,丁乾心里害怕,当下忙大声道:“先别放箭!”
明云裳环顾四周,却见他们都处在半包围圈里,她的眸子里泛起了一抹寒气,她冷着声道:“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