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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端离开北王府时,心里寒气深重,她走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天顺帝身边有个万氏,实在是太可怕了。%&*”;
明云端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个狠角色,但是那一日听到万氏对天顺帝说的话之后,她就觉得她实在不算狠,万氏杀人不眨眼也不露声色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
她回头看了一眼北王府,心里满是恨意,却终究对自己有了几分恼怒,若不是她当日对荣华富贵起了贪念,又岂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
只是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北王府那高高的门楣,那挺拔的屋舍,除了让她恨之外还是恨,北王没有正妃,也没有妾室,为何就不能接受她?[
明云端恨恨地咬了咬牙,当下只得先回皇宫。
她回到皇宫之后,天顺帝早已下朝,在万氏那里说话,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竟暗暗有些高兴,不知怎的,她如今已有些不想看到天顺帝了。
这段日子她见识到了天顺帝的狠厉之后,她更加觉得女子在这后宫之中实在是一个可怜的存在。
明云端端着茶杯喝了一杯水,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沉重,若是她不能再呆在皇宫里,那么她又能去哪里?
明云端被自己的这个问题问住了,却又满是无可奈何,命运和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里没来由得生出了一分恨意。她明明有倾城之貌,凭什么要顶着别人的脸活着?
她心里一恼,便想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只是手才一起这个动作,她的心里又满是悲伤,她若是换回她自己的脸,只怕她在这个无比险恶的皇宫里呆不到一日便为丧命。
若说她以前知道欺君之罪是个可怕的罪名的话,那么如今她便已知道这个罪名到底有多可怕了。
明云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叫一声便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摔在地上,然后冲进里屋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己团团盖住。
剪春在一旁看到她的举动,眸光幽深,眼底深处满是不屑,站在那里不动。
明云端窝进被窝直到掌灯时分才从里面爬了出来,她看着剪春道:“晚膳呢?”
剪春轻轻挥了一下手,便有几个宫女将那晚膳端了出来。
明云端看到剪春的动作,心里没来由得更恨了几分,她明明是这间宫殿里的主子,可是这里的宫女却大部分都听剪春的,剪春说起来是照顾她的,可是实际上却是来监视她的。
明云端见她早前打碎的茶盏还没有收拾,便有些愠怒地道:“还不把屋子收拾干净?”
那些宫女齐刷刷地朝剪春看去,剪春轻轻点了一下头,那些宫女才去打扫屋子,明云端的心里就更加的恼怒了,她咬着牙道:“看她做什么?我这是这间宫殿的主子!”
那些宫女没有人说话,剪春浅笑道:“娘娘平日里并不管宫里的事情,这些个宫女都习惯奴婢安排她们做事,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娘妨絮罪。”
她脸上的笑意浓浓,却让明云端的心里生出了寒意,她以为她的生活会有所改变,可是到如今,却让她觉得她的生活过得更加的没有意思,更加的不自在,如今她一直想要的荣华富贵只怕也即将离她而去,她不甘心啊!
明云端腾的站了起来,伸手便给了剪春一记巴掌道:“你就是这样带下人的?”
剪春伸手捂着脸,当下淡淡地吩咐道:“童嫔娘娘教训的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娘娘请先休息。”
明云端还欲说话,剪春的手指头轻点,便点了明云端的穴道,明云端的身体顿时便软了下来,剪春一把将她扶住道:“娘娘身子不适,应该好好休息,肝火过大伤身。”说罢,她便重重地将明云端扔到了床上。[
明云端气得不轻,想要说话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剪春将她扔到床上的时候再顺手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她的脸顿时便火辣辣的痛。
明云端气得眼泪便流了下来,剪春却不再理她,而是将纱帐放了下来。
纱帐放下,明云端听得剪春轻声道:“童嫔娘娘倦了,你们都在外间守着吧!”
众宫女闻言便退了下去,剪春将纱帐拉开道:“这段日子娘娘显然过得太过舒服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明云端的眼睛瞪得极大,剪春却又不紧不慢地道:“娘娘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因为你真的不是一回事,要取你的性命对我而言实是举手之劳。%&*”;”
明云端看到剪春那张冰冷的脸,心里没来由得有了几分惧怕,剪春又冷着声道:“想来你如今也恨透了皇后吧,你若是能杀了皇后往后我便可以助你得到更多的恩宠,让你做皇后!”
明云端明显不信她的话,剪春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又不紧不慢地道:“娘娘想来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但是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娘娘,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皇后的手段想必你也见到了,你之前也得罪过她,她也想要你的命,在后宫之中,当大权的只能有一人,否则便是死。娘娘又心比天高,若是不能做人上人,那便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明云端原本暴怒的脸在听到她这一席话之后又平静了下来,剪春不紧不慢地道:“娘娘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你和皇后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却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去死,娘娘是想你死了还是她死?”
明云端的眼睛微微合了起来,剪春解开她的穴道:“娘娘想清楚了吗?”网不跳字。
“你们真狠!”明云端咬着牙道。
剪春笑了笑,递给她一串手链道:“皇后现在身上有很重的内伤,早前已经有人为她上了药,她现在喝的药都是没有问题的,都是治伤的良药,但是那些药的味道和这串珠子上的味道一融合,就成了剧毒的毒药。明天皇后娘娘一定会找娘娘,娘娘只需和往常一样戴着这串链子站在那里,便能取了皇后娘娘的性命,而且还不会被人察觉。”
明云端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如此简单?”
“自然如此简单。”剪春浅笑道:“娘娘是否能出人投地,独揽后宫就看这一回了。”
明云端的眼里满是不信却依旧伸手将那串手链接了过去,她见那珠子极为普通,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来,她不禁又看了剪春一眼道:“这手链有毒?”
“手链也没有毒。”剪春答道:“遇到皇后的那味药之后也不会有毒,只有皇后的那味药才会有毒。”
“我凭什么相信你?”明云端咬着牙道:“郁梦离根本就是包藏祸心的人,我不信他,也不信你!”
“不是我看不起娘娘。”剪春冷笑道:“我若是要取你的性命,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罢了,你到如今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而且今日世子也让我给娘娘带来一句话,明日里你若是不杀了皇后,皇后一定会杀了你,这句话你最好是信也得信,不信也要信。”
明云端冷笑道:“笑话,她凭什么杀得了我?”
“娘娘若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剪春冷哼了声,然后将手链扔在床上道:“该怎么做,娘娘好自为之。”她说完这句话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端坐在床上恶狠狠地看着剪春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重重的拍了一下床。
剪春听到那一记声音,眼里的寒气转浓,明云端原本早就该除去的,只是世子觉得她还有用罢了,只是事到如今,明云端已经成了弃子,完全可以抛弃了。
剪春将门轻轻地带上,却云淡风轻的朝明云端笑了笑,明云端看到她那记笑意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了寒意,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挪了些,而剪春此时已完全将门带上。[
明云端心里升起了浓烈的恐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的盖了起来。
这天夜里明云端一夜未睡,她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的事情,越想心里的寒意越重,越想越觉得这皇宫不能再呆下去。
到半夜的时候,她缓缓地将头伸出了被窝,然后轻轻地将那串手链捡了起来,她细细地看了看那串手链,那串手链看起来甚是精致,上面有五颗东珠,然后用金线穿了起来,再杂了其它的花色,甚是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害死人的手链。
明云端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凝重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终是将手链载在了手上。
第二日辰时的时候,明云端用过早膳之后,便有一个宫女上前来道:“娘娘,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明云端闻言心里咯噔一响,她忍不住看了剪春一眼,剪春却一片淡定,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她只得道:“你先去回皇后娘娘,本宫马上过来。”
宫女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剪春淡淡地道:“娘娘快些准备吧,可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明云端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剪春一眼,然后只得命身边的宫女为她梳洗打扮,约莫一刻钟后她便出了门。
明云端到达皇后那里的时候发现天顺帝竟也在,她的眸光深了些,天顺帝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她行完礼之后天顺帝淡淡地道:“从今日起,童嫔便是童妃了,择个好点的日子册封。”
明云端没料到天顺帝一开口竟说这件事情,当下欢喜地道:“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