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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途没有再出现任何危险,天顺帝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祭坛。%&*”;
这个祭坛是皇坛用于祭天所设,只是天顺帝比较自负,一向认为他是天底下最为昌明的皇帝,对于祭天之事一直有些不屑。
由于皇帝的这个观念,以至于这里除了正常的打扫和巡视之外,便没有多余的保养,以至祭坛显得有些陈旧,四周的砖有些已经快要掉了。
明云裳早前就吩咐人修缮这里,只是数年没用,再加之祭坛又高,修起来颇为费力,以至于到如今那些高高的边角边还有些没有修好。[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明云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这件小事必定会让天顺帝不愉快,而那些地方其实费些心思是可以修好的,只是如今看来那里也被人打点过,只等着今日里揭开所有事情的序章。
天顺帝看到她的样子却觉得有些好笑,他淡淡地道:“谨爱卿,你最近偷懒了。”
明云裳躬身道:“皇上责备的是,是微臣没有做好。”
天顺帝听她这样一回答,心里倒觉得没什么了,他的这些臣子他心里也清楚,明云裳纵然如今已是一国之相,但是在京中的权利却不算甚大,下面做事的官员有不少是新近拔给她的,那些人难免会有其它的想法。
天顺帝淡淡地道:“知道便好。”他说罢便大步朝前走去。
明云裳只得跟在他的身后,斜眼间却还是将祭坛打量了一番,却见祭坛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高一些,有些像是玛雅人修的金字塔,只是这个塔的四周都用木头雕了一些极为特殊的图案放在上面。
那些图案从祭坛的底部一直蜿蜒向顶部,看起来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明云裳跟着天顺帝走近祭坛后细看,却见那些木制雕好的图案竟是龙纹,只是那些龙纹却又不同于寻常在宫里所见的龙纹,那些龙的样子更加张狂一些,龙的爪子伸了出来,能看到极为锋利的爪尖,龙的眼睛也睁得极大,看起来就像是在瞪着人一般。
她甚至还觉得那些龙的眼睛似活的一般,看起来竟还有三分邪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云裳突然想起了《盗墓笔记》里对秦铃铁树的描述,她以前总觉得那些不过是小说的作者胡编乱造的,此时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些雕龙,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氛。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面上却还是一片从容,她抬头粗粗地看了一眼那些雕龙,却又发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现象,那些龙每条看起来大同小异,但是细看时却能看现那些龙其实每条都不一样,有的爪了更长一些,有的鳞片更大一些,有的眼睛里看起来更加凶悍,有的又似乎一片温和。
张公公见明云裳一直在看那些龙,忍不住问道:“谨相可是觉得这些龙都雕得极为特别?”
“正是。”明云裳微笑道:“我觉得这些龙都甚是好看,你瞧这每条龙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有这样的本事。”
张公公愣了一下后赞道:“谨相真是一个观察入微之人,这些龙的确每条都雕得不一样,只是以前每次前来参拜的大臣却没有一人发现。”
明云裳微愕后问道:“这些很好分的,为何没有人发现?”
“因为龙的图纹像如皇上的龙颜一样,凡俗人是不敢细看的,怕站撞了龙神。”张公公解释道:“谨相素来仔细,要发现这些就不是难事。”
“如此说来,倒是我迂矩了。”明云裳笑道。
张公公解释道:“这个倒不是,皇上的天颜很少有臣子敢直视,这些龙雕却是可以的,至少没有明确的规定不可以看。”
明云裳觉得张公公的话里有话,又觉得这所谓的龙雕只怕还有属于他们的故事,只是她对于那些风俗故事没有太大的兴趣,今日里她的心思终是在郁梦离和容景遇的较量上。%&*”;[
她当即只是浅浅一笑,便大步跟了过去。
薜妃听到明云裳和张公公的对话,她的眸光深了些,却也只是极为端庄的跟在天顺帝的身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天顺帝此时的心思已不在明云裳的上面,心里一直在想他的事情,倒也没有关注明云裳和张公公的对话,他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祭坛,心里却升起了极为特别的感觉。
天顺帝赶路过来已有些乏了,他在祭坛后的一间房子里坐下来休息,明云裳做为首辅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礼部尚书走进来道:“皇上,吉时快到了,您稍微准备一下便去祭天吧!”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天顺帝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礼部尚书有些为难地看了明云裳一眼,明云裳轻轻摆了一下手,礼部尚书只得退了下去。
天顺帝坐在那里沉思,薜妃轻声道:“皇上可是觉得不太舒服?”
天顺帝点了一下头,薜妃忙道:“臣妾这里有支熏香,最能提神醒脑,要不要点上?”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道:“若真有如此功效便点上吧!”
薜妃应了一声,便让宫女将她随行的包袱取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根两寸多长手指粗的香点了起来。
明云裳看到薜妃的举动眸光深了些,这个薜妃倒是有些意思,出门和天顺帝一起祭天,竟还随身带着自己的香,仿佛早料到天顺帝会不舒服一样。
天顺帝却没有留意薜妃的举动,他淡淡地道:“朕有话要对谨爱卿说,爱妃先退下吧!”
薜妃没料到天顺帝有这样的吩咐,不由得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她一走,屋子里便只余下明云裳和天顺帝。
天顺帝看着明云裳道:“早前夜风告诉朕,今日里朕会遇到伏击,朕原本是不太信的,只觉得夜风太过多疑,可是此时朕却有些信了。”
明云裳抬眸道:“皇上既然知道这里有危险,就应该回去,趁此时还没有开始祭典,皇上先行回宫,让薜嫔娘娘独自去祭天便好。”
“夜风关心朕,朕心里很是欣慰。”天顺帝一边说话一边拉起明云裳的手道:“只是朕是一国之君,是天下臣民的表率,若是朕因为一已的安危而退缩的话,一旦传出去朕的颜面可存?”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说得有理,只是明知道有危险,还去涉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微臣便是死罪!”她很想将天顺帝拉着她的那支手抽回来,却又觉得她不能那样做,只是心里终究觉得无比恶心,这个该死的天顺帝!没事拉她手做什么?
天顺帝看着她的眼睛道:“朕那么多的臣子,也只有你一人会说这样的话。只是朕也有些不太明白,你今日怎么会知道朕有危险?单单魔教的那些人马,是绝对威胁不了朕!也不会让夜风说出那样的话来!”
明云裳在心里暗骂道:我不过是想吓吓你罢了,是你想太多了!她的面上却一片赤诚地道:“皇上圣明,微臣今日说出那样的话除了知道魔教会对皇上不利之外,还得到一个消息,说京中有一股秘密的力量欲今日对皇上行刺。只是这个消息来得甚是诡异,微臣也不知道那股秘密力量到底指的是什么。”
天顺帝闻言眉头皱了起来,眸子里有了一分杀气。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又道:“微臣终是觉得,这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的安危冒不得任何险。”[
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你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臣子。”
“谢皇上夸奖。”明云裳忙恭敬地道。
天顺帝的眸光却更加幽深了,他缓缓地道:“朕大概能猜到那个想要杀朕的人是谁,也大概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