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谊到了开封的时候,信使通报说高继冲也在往汴京赶。
柴宗谊黑着脸不说话,韩令坤、高怀德等一干将领也都沉默着气氛十分紧张。
范质和**、李重进跪在路边,满脸羞愧。
“你们王爷怎么说啊。”柴宗谊叉着腰,按着腰间的宝剑,虎视这信使。
信使却毫无惧色:“听说是军事院出了一些问题,柴副院长已经辞职。王爷说具体什么情况,涉及机密,需要见面才能谈。”
柴宗谊一甩袖子:“好,我等着他跟我解释。”
他走到范质和**面前,直接拔出了长剑,挥剑就砍:“大周天子,你们都敢弄丢了,你们这左右丞相还活着啊。”
范质和**直接逼上了眼睛,但是韩令坤和高怀德抱住了暴怒的柴宗谊。
“王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弄清楚情况了再说。”
柴宗谊把宝剑扔到地上,然后再两个人面前蹲下来。
“好,你们来说,是怎么回事。”
范质低头不说话,**道:“皇上一心要建龙骧军,所以重用贼子李运。平时都有王翰将军和李将军陪同,但是皇上嫌李将军总是谏言,非常不喜。这次是带着王翰偷偷去的。李运是从渤海来的人,我们谁都没怀疑。”
柴宗谊冷笑道:“你们谁都没怀疑?渤海这几个月在干什么?清除内鬼,限制商人。李运是什么人,商人,大商人。他的车队横扫京师都可以。你们会不知道,没防备?不要以为我都是瞎子。”
“我们做了防备,但是战车团太快了。他们早有准备,宫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就直接被撞开了。车上装有一种能够连续发射的机关炮,房子一打就是一个洞。侍卫们根本拦不住。我们追上了战车团,但是在这种机关炮的前面,骑兵不是对手。禁军死伤惨重。”
李重进头盔取了,披头散发,身上都是血迹。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受伤。
看着柴宗谊怀疑的目光,范质道:“死伤的人太多,很多人救是救了回来,但是断手断脚都是残疾,有些人被炸得尸骨无存。我和李将军刚刚从禁军那么回来,李将军身上的血迹是给将士们截肢时弄上的。”
柴宗谊的眼睛就闪了一下。
他把沧桑而无力的李重进扶了起来:“我们去禁军军营看看。”
汴京,实际情况要比柴宗谊想象的要好很多,毕竟李运一次突袭,只带走了太后和皇帝一些近侍。一些武将已经在战后出走,因为赵匡义的接应,很明显是武将系的人马策划了这次事变。
整个文官阶层就被扔在了汴京,范质和**把局势稳定的不错。禁军虽然遭到一次惨败,但是还是上街维持着治安。
汴京西城的城门楼遭到了炮击。城楼上的火炮对战车团进行了反击,但是很明显这是战车团已经冲入了城门之后,才匆忙调转炮口,一辆已经烧得只剩下架子的战车展现了他们的战果。但是也仅此而已。
因为炮击,街道一侧的民居被炸毁,燃起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少了两间房子。房主正在办理丧事,门口挂了白布。
街道上却一片狼藉,两侧没有收起来的摊点全部被战车撞翻在地。因为街道很窄,战车是一路撞过去的,造成的损失惊人。一些禁军军士在帮助老百姓清理,不过很显然,着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收拾完的。
汴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战乱了,到处都是争执和吵闹。如果不是禁军,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看到冀王带着百官骑马走过,街道两边跪了一片片的人。
“抚恤下发了没有?”
“已经着人统计损失,事发突然,户部库银没动,但是内库被洗劫一空了。”
范质的意思很简单,国库有钱,但皇室的钱都没了。
“现在是四月,夏税恐怕除了开封府,是收不上来了。”
皇城,整个城门口还在,不过城门被撞塌,工匠们正在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