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墨竹院,罗妈妈已经迎了出来,面上的喜色挡都挡不住。跟着柯熙媛进了内室,才挥退了所有丫鬟,将茶递给柯熙媛。
“妈妈,以后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你就别做了。快,坐下来,我们说说话。”,柯熙媛还是选择相信罗妈妈。她知道,罗妈妈没有义务一定要将所有告诉自己。她还要清楚知道,罗妈妈心里是有她,做的都是为她好的事,这样就够了。
这些日子,柯熙媛有些疏离,罗妈妈是知道的。可有些事情,她无从解释,只能默默承受,心里却是很难受的。柯熙媛是她奶大的,又一手一脚看着长大的,甚至亲密过自己的儿子。若是柯熙媛对她生出了嫌隙,不再和她好,她心里会很难受。
陡然见柯熙媛恢复到和平常一样,一种异常的喜悦围绕着罗妈妈,“小姐,我……”,话到嘴边,罗妈妈还是说不出来,遂改口,“老奴听说,那宁王世子好男风,现在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
柯熙媛托着下巴点头,“确实是这样。只是我好奇,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传播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父亲他们前脚回府,后脚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妈妈你不觉得奇怪吗?”
罗妈妈点头,“的确奇怪!不过怎样都好,至少小姐你现在不必嫁去宁王府!我这些日子烧香拜佛,总算是让菩萨看到我的诚心了!”
柯熙媛微微一笑,可心里还是在发出疑问。到底是谁?虽然心里一直想着会不会是那个人,可却又想回来。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帮自己呢?
七巧在外说到,“小姐,三少爷过来了,脸色不是很好。”
柯熙媛一听,这才想到卢氏的话,起身走了出去问七巧,“人呢?”
“少爷在厅里,奴婢已经备好了茶点,只是少爷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据说二老爷已经受了伤,这会子大夫已经被老太太请过来了。”
柯熙媛点头,步子又快了几分。见了柯怀敏,见他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却坦然,心就放了一半下来。“敏儿,怎么回事?”
柯怀敏一见柯熙媛,站起身对柯熙媛行了个礼,“姐姐,弟弟回来了!此次和父亲拜访了几位父亲的老友,极有收获!所以第一时间来看姐姐!”
柯熙媛没想到,几个月前还在自己身边撒娇的男孩子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哦?那么现在,不是该给姐姐一个拥抱,告诉姐姐你回来了吗?”
柯怀敏一愣,不解地问柯熙媛,“姐姐不是说,做事需得稳重?敏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还请姐姐指导?”,柯怀敏确实是不懂,这些日子,他按照柯熙媛的说法,让自己遇事冷静,处理事情一板一眼。就是柯正东,也暗叹自己懂事了许多。
“我是教你遇事稳重,处理事情要冷静。可我没教你,面对自己姐姐的时候,还要这么刻板。敏儿,你需得知道一张一弛,需得收放自如。我是你的亲人,你在我面前,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不必刻意隐藏自己的个性。遇事,你需得迎头而上,冷静处理。明白了吗?”
柯怀敏想了想,转了转眼珠,一把扑进柯熙媛怀里,“姐姐,敏儿很想你!敏儿很笨,不能明白姐姐的苦心,姐姐会不会失望?”
柯熙媛摸了摸柯怀敏的头,摇摇头,“敏儿,姐姐不会失望的!姐姐知道,敏儿以后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这次和父亲出门,你们拜会了谁?”
柯怀敏显然来了兴趣,说到,“我随父亲出了京城去了临县,姐姐你知道吗?临县是官道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县城。父亲说,每天成千上百的谍报就在那里送往京城。父亲和那里的县官很熟,据说是同一届的进士。”
柯熙媛心里迅速搜索着自己看来的地图,认真想了想,便问,“可有在那里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有趣的事?”
柯怀敏摇摇头,“每天都是不停的送谍报过来,也有一些官员的信件会送往那里。哦,对了,父亲特别问了下,有没有临川的信件。那人还打趣父亲,说十几年如一日,为何总是关注临川的信件。父亲说,有个友人去了临川,一去十多年,期盼有信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