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笙与许如信一言不和,也没有兴致在外面游荡太久,喝了几杯酒就借口告辞了。
他一走,徐远清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越笙自从去了一趟傅府,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钟天耀也点头道:“没错,我也觉察出来了。以前说起凌戟他头一个骂得起劲,现在居然会替凌戟说话。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难道他真的准备搭着凌戟的线结交那些清贵?”徐远清疑道。
钟天耀哈哈一笑道:“别开玩笑了。不说两大派系水火不融,越笙哪有那个心机。”
许如信冷着脸摩挲着小小的酒杯,不发一言。
方越笙带着小厮打马过市,一路上行人纷纷躲避。有人指指点点道:“又是这些世家纨绔,在大街上也敢纵马,就没有人来管管。”
“谁不知道皇上现在偏爱寒门出身的官员。看这些世家还能嚣张多久!”
路旁的小摊子里坐着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其中一人笑道:“傅兄,这就是颇得你好感的平国公府世子?看上去好像很不得民心嘛。”
傅晋玉微微一笑,不发一言,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馄饨送进嘴里。
方越笙一路回到方府,守门的小厮把马牵下去,方越笙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道:“去把凌戟叫到清鸿院来,说我有事找他。”
他又捏到凌戟的一个把柄,不好好利用一怎么对得起被凌戟觊觎的自己。方世子如是想道。
他走得匆忙,在廊子拐角的地方差点与一人相撞。来人避开之后,忙上前来扶了一下方越笙。
“少爷,没事吧?都怪老仆不仔细,差点冲撞了少爷。”
方越笙抬眼一看,面前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容与凌戟有几分神似,却比凌戟柔和顺服得多了。
他平常对下人的事也很不上心,但是这个人他还是认得的。这是凌戟的父亲凌云,平常在方侯爷跟前听差,在方府的下人里很有体面,连他的几个弟弟见了凌云也要尊称一声凌大叔。
当然他是没有叫过的,以前他讨厌凌戟总是踩在他的头上,衬得他一无是处,还让方侯爷总是有借口责骂他,对于生养出这个家伙的凌云夫妇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是现在,方越笙看到凌戟的父亲,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往日张狂模样,不太自在地道:“我没事,凌大叔不用介怀。”
凌云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个小主子,平日里张牙舞爪地谁也不放在眼里,因为凌戟的缘故对他更是不假辞色,今天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有礼貌?
方越笙被他看着,脸红红地站在那里,他本就长得十分俊俏,这时看上去居然有几分乖巧可爱。
凌云自是更加恭敬,弯身行了一礼道:“少爷无事就好。老仆有差事在身,先行告退。”方越笙点了头,他便带着身后几个小厮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