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笙被方越棋带回清鸿院,霜荷夏桃匆忙迎了出来。
方越笙看到霜荷,想到霜荷和凌戟的父母为二人定过婚约,他刚才却和凌戟做了那样的事,一时间满脸通红,有些不自在地绕过霜荷,只让夏桃过来伺候。
方越棋将闲人都赶出房间,拉着方越笙坐了下来,一脸焦急地问:“你和凌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去他院子里干什么?早让你离他远点,你偏不听,现在吃了亏,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谁、谁吃亏了。”方越笙脸红脖子粗地道,“你当我是什么,我也是男人好不好,怎么不说他吃亏了。”
方越棋冷哼一声:“你是天之骄子,那凌戟算个什么东西?让他留在你身边伺候已经是抬举他,他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这一次绝对不能善了。”
方越笙一下子又忐忑起来,有些无措地沉默了半晌,问道:“老爷会怎么对凌戟?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说话,你是猪油蒙了心了不成?”方越棋恨铁不成钢地道,“他给你灌了什么*汤?!”
“没灌*汤……”方越笙呐呐地道。
方越棋见他双唇红润眼含春水的样子,气得一个爆栗敲到他的额头上。
方越笙捂着脑袋,埋怨道:“你干什么?!”
“你还敢说,你自己看看。”方越棋拉着方越笙推到镜子前,“看看你浪的这副样子。要是让大伯看到了,把你那情哥哥浸猪笼你信不信。”
“你才浪!”方越笙红着脸吼道,“本来就……就……就没什么事。”
“这还叫没什么事。”方越棋无奈地坐在椅子里,斜看了方越笙一眼,“这件事大了。方侯爷现在气头上,要发落凌戟,你等着他回过神来找你的麻烦吧。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撇清这件事,再像现在这样维护凌戟,谁都救不了你。”
“谁维护他了。”方越笙嘴硬道,“只不过是……是……老爷还要靠他办事,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小题大作。”
方越棋嗤笑一声:“靠他办事?我们堂堂平国公府难道还离不开他一个家奴出身的白身之人?不过是大伯惜才,看中他的本事,才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他就这么自命不凡起来,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哼,岂止是一个自不量力。如今落在侯爷手里,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方越笙有些惊慌,“老爷会怎么罚他?”
方越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啪地一声,一根棍杖重重地落在凌戟背上,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按朝廷律法,世家也不能记妄动私刑。方侯爷再气,也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方府,等着揪他方府的错处。他不能设私刑,但是侯府还有家法。此时凌戟跪在祠堂外面,方侯爷铁青着脸坐在上方,看着几个家丁押着凌戟动家法。
又是一杖下去,只听闷闷的一声,棍子竟然断成了两截。再看凌戟,依旧直直地跪在地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连一点虚弱的神色也没有。
“好、好,你厉害。”方侯爷将手杖连连敲着地面,“不愧是考过武状元的英才。来人,再换一条棍杖来!我倒要看看,是我侯府的家法硬,还是你凌戟的骨头硬!”
凌戟一直提着内力护体,这些普通家丁打的板子自然伤不着根本。他抬头看向方侯爷,额头几缕被汗浸湿的头发显得越发墨黑,衬着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看得方侯爷也是一悸。
“凌戟,你可知错了。”方侯爷吁了一口气,看着凌戟问道。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对方侯爷的冲击太大,他只道凌戟对自己儿子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他竟然怀着这种心思,还真的敢把贵为世子的方越笙拐到床上。不管是作为一个侯爷,还是作为一个父亲,他都不能容忍这种荒唐的事!
更何况是两个男孩子,成何体统!
不过念在凌戟对侯府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他迷途知返,方侯爷也不准备把事情做得太绝。
“侯爷,我对少爷是真心的。”凌戟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