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听到这句话,不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今天是来赴鸿门宴呢。孙少主姆远远的看到杨锦来了,却坐在原位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嘴里说着歉意的话:“哎呀,杨哥儿来了,这些服侍的人真是不懂事,贵客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该打!”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看孙少主姆这态度,自然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做。杨锦在心里腻歪这种场合,而且这位少主姆的称呼可真有意思,杨哥儿?这哥儿嫁了人的,自然是从夫姓,即便是不称呼他为知府主姆,也该称他一声刘主姆。
杨锦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回了句:“害各位久等”,说罢,也不等那位少主姆的回应,便自发的选了一个位置坐了。
孙少主姆看他这样子,心里越发鄙夷,果然是粗鄙的村哥儿,一点规矩也不懂,等着那刘展修休了你,我家然儿进了门,看你还有什么可得瑟的。
众人也没想到杨锦会是这样的反应,纷纷怔愣了一下,还是孙少主姆的招呼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这些官家哥儿因为自家的丈夫都是丞相党,即便是孙丞相退位了,但是在朝中的势力却未减多少,虽然这个新来的知府也有了一定的威信,但是比起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孙家,却明显不够看了。所以对这位知府主姆也是跟着孙少主姆的态度走。
杨锦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群人围着孙少主姆变着花样的夸奖,打了一个呵欠。孙少主姆被众人恭维的甚是高兴,便得意的向杨锦看去,奈何杨锦没有心有灵犀的和他对上一眼,顿觉郁闷。不过他一直都是大家哥儿,面子上的事情向来做的周到。
便掩唇一笑,眼里透出一抹算计,随后朗声道:“这院子的景色正是无限美好,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今日我们就以春光为主题,每人做一首诗如何。”
杨锦一听他说的话,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虽然他自己是不会作诗,可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无数文人骚客的笔墨,随便拿一首出来,就够震慑这群土包子的。
孙少主姆看杨锦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有一丝疑问,莫非他还会作诗不成?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会,他只是一位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哥儿,怎么会念过书,又怎么会作诗?
闻言,一位神情淡然的哥儿便站了起来,“孙少主姆说得是,这大好春光万莫辜负!那就由我抛砖引玉”
“好,秦哥儿是有名的才子,我等有福了”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秦哥儿微一俯身,看似谦逊,眼角的得意却是遮挡不住。
杨锦看的分明,其他的人自然也有感觉,果然,在秦哥儿对面的几人脸上皆露出不忿来。看来这秦哥儿的人缘也不是很好啊.
秦哥儿不待他人反应,脆声念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吟完施施然坐下,故作淡然的执起茶杯喝茶。
众人一听,果然是才子,无不纷纷赞叹。
后面又有几位哥儿相继做了几首诗,但有秦哥儿珠玉在前,后面的确实显得不大出彩。
前面一圈都轮完了,杨锦不得不站了起来。
“诸位确有大才,我一个乡野粗人却是比不得的,但各位盛情难却,我只得勉力胡诌一句了。”
在场的人脸上显得就有些好看了,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一群人逼着杨锦作诗?
孙少主姆的心里更是吃惊,没想到这杨锦倒是牙尖嘴利,话说得冠冕堂皇,还把他们指摘了一番。
杨锦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向前迈一步道:“我观这桃花开得委实美丽,就提一句桃花吧。”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
一首诗出来,众人都愣了神,即便再违心,也不能说杨锦的这首诗不好,可他娘的他不是一个乡村哥儿,怎么会作诗的?而且还做的这般好。
孙少主姆的脸上顿时不好看了。本来是准备打别人脸的,没想到反被人家打了脸。
“你别是去哪儿抄的吧?”
杨锦闻声望去,秦哥儿已经站了起来,傲居的望着他。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他们早已听说,这新来的知府夫人是一个乡村哥儿,又怎会懂得这么多。也有自家官位低的人,顾忌到杨锦到底是知府夫人,作壁在一旁。
“既然你们怀疑,何不去探查一番,诸位都是腹有诗书之人,想必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吧。“
“你…..”秦哥儿想要出声辩驳,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青了白。
孙少主姆乐的看杨锦出丑,刚刚看秦哥儿质问杨锦,权当做没有听见,现在看杨锦牙尖嘴利占了上风,马上出来劝和。
“好了好了,今日只是玩笑罢了,秦哥儿你又何必那么当真!”
这话可真有意思,潜在的意思就是我们都知道杨锦是抄袭的,只是不当真罢了。
秦哥儿也听出了画外之音,不服气的看了杨锦一眼,这才施施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