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出现,让人将两边城门,缓缓打开。夜色中,那将军还抬了头,往避身的方向看。黄虎跃了回来,声音轻松无比,“陈兄弟,如今正是机会,你我快送大先生出城。”
陈景还有些犹豫,“黄兄有无觉得,守哨的人太多了。这事情,原本是见不得光——”
可没等陈景说完,在面前的义士们,已经护着大先生的马车,欢喜地往城门外冲去。
那将军立在晚风中,抱着拳,目光紧紧看向马车。
马车只到了城门边——
“关城门!”一声刺破夜空的怒喊,突如其来,便如索命的梦魇之音。
轰隆。
两扇城门,一下子紧紧关闭。
那原本抱拳的将军,迅速抽出长刀,一刀将最近的一个义士,劈死在血泊中。随即,他往后跃开了身子,一边拭着刀刃,一边痛哭开口。
“老师……还请老师下车,束手就擒。这一次的事情,非我所愿,吾对不住老师。”
陈景痛苦闭目。在旁的黄虎,怒吼着提起双戟,往前杀了过去。
“老师的头颅,可借我一用。如此,我便能擢升为郡公了。老师的恩泽,吾来生再报了。”夜色中的将军,声音愈渐疯狂。
“围杀叛党!”
不多时,随着那将军的一声令下,在后方,又有二三百的营军,挥刀冲了出来。
陈景终于明白,为何袁四桥要让他入局。不放心的因素,并非是贪财的田安,而是这位大先生的学生。
“护住大先生,杀出城门!”陈景怒吼开口。
前狼后虎,他们这群人,已经陷入了围势。唯一的办法,只能杀退守城门的营军,开门出城。
而且,以陈景的猜测,这叛变的狗东西,极可能不想让功,而是想独自取了大先生的头颅,入京领赏。若不然,许陵君早该带人杀回来了。
“老师啊,你便下车吧,只需一刀,老师便不用撑着残身,日夜劳累了。”将军立在夜色中,大笑起来。
“逆徒!”马车里,大先生的声音,一时间声若惊雷。
“放箭,射死他们!”
冲得最前的黄虎,身中数箭,硬是用双戟杵地,没有让自己倒下。
“送大先生出城,杀过去!”
围势之中,四十余人的义士,死死护在马车左右,不顾一切地往城门冲。在后头围过来的营军,呼啸着提刀冲来。
邢小九紧紧护在陈景左右,仗着武功,连连劈死了二三个营军。
“东家,你看上面!”
陈景抬头,又是一阵怒意。不知何意,在长街两边的瓦顶,那些许陵君的江湖鹰犬,约莫有十几人,遮着竹笠,系着披风,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伺机而动。
“漠西五虎,保护大先生!”
义士中,五个江湖高手,轻功掠向瓦顶,与那些江湖鹰犬,迅速杀成了一团。
……
田安站在巷子里,转过头,看向跟在后面,四五十人的老兄弟。这一哨的老兄弟,跟着他许久了。在驼儿山下的时候,驻守的这些年,便一块吃酒,一块吃肉,一块去偷看村里的寡居妇。
“许——”田安垂下头,闭着眼睛声音在抖。
“许将军有令,西城门营军叛变,令我等前去诛杀平叛。”
田安复而睁眼,此时的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