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类信息,事实上,还有另一个人隐约之间,对他提起过。那人,便是袁四桥。不愧是同一个师家的,连嗅觉都差不多。只可惜,这两人的路子并不多,早注定分道扬镳了。
被司马卓挡了一波,等回到马场庄子,已经是月上柳梢。宋钰在马场外留了灯笼,又让两个庄人一直守着大门,算得上谨慎。
“东家,九哥!诶哟,还有我孙哥!”
载货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庄子,两扇巨大的木门,才重新慢慢关闭。
庄子越来越大,按着陈景的吩咐,在大门的两侧,各有一个瞭望的小箭楼,每日都会安排庄丁值夜,以防发生意外,来不及准备。
别看南方六州,因为平叛成功后,仿佛是风平浪静了。陈景知道,这些表象,不过是暴风雨将至,难得的宁静时间。
“陈景。”还在拨着算盘的宋钰,带着一脸的疲惫,急急走了出来,又让两个妇人,去厨堂准备宵食。
让陈景意外的是,林逍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在马厩那边欢喜跑来。
“林逍见过二爷。”
陈景露出笑容,“入屋来讲。”
……
“你的意思,五湖郡的府台位置,还是在空缺?”
“正是,有人提到了主子。但二爷也知,五湖郡那边,门阀并不算少,总想塞自己人进去。但胡尊大人那边,并不同意。”
陈景点头。
换句话说,现在胡尊想塞维新派的人,这些门阀也同样会万般阻挠,至于京城那边,无非是听之任之,委任吏官什么的,也不过是两派争斗的结果。所以,林汤的机会便在这里。
事情的始末,并不出陈景所料。唯一要担心的,便是耗的时间太长,会发生什么曲折。京城在斗,南方六州也在斗,这大冉的局势,只怕跟着要陷入僵局了。
“二爷,主子让我来问问,是否要两头送礼?”
陈景想了想摇头,“不用,让我兄长稳住即可。要做一个渔翁,鹬蚌相争之时,便该安静不扰。”
“二爷真是妙言。”
“逍哥儿,跟你说句实话,我心里也有些紧张。”
好不容易布下的局,才走到了这一步。若是什么也捞不上,如何甘心。
“对了逍哥儿,那位宁容如何了?”
林逍笑了笑,“还能如何,拼命地喊冤呗。但没人理他,嫌啰嗦了,还会有狱卒拖他出来,狠狠杖打几下。二爷,这人与你有仇吧,被你玩得这般凄惨。”
“自然是有仇。”
这家伙,当初还点他的炮,怂恿许五樽,在来南方寻友的时候,顺手将他杀了。
这仇儿,终归有些不死不休了。
“逍哥儿回了之后,记得跟我兄长说,这种光景之下,切不可冒头。凭着最近他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吴秀门生的身份,桃威县知事的功绩,再过不久,当会有人来找他,稳住即可。”
……